來到他的車前,她雙手抱胸瞪著他,語氣不善:“我來了。”
“上車。”他揚揚頭,罕見地露出友善的笑容。
但是他這種笑容,讓魯西雅有種不安全的感覺,她定眼看著他,估量片刻,然後蹙眉。
她蹙眉,他同樣蹙起眉頭,問:“怎麼啦?怕我會吃掉你嗎?”
魯西雅的視線往下移,移向他的左手臂,寒冷的天氣,他穿著外套,已經看不清楚他那裏的傷口。
想起昨天縫人皮的畫麵,她臉色白了白:“你想多謝我昨晚幫你……處理傷口是吧。”
他略為停頓,然後點頭:“嗯。”
“不用了,之前我從圍牆上摔下來,是你第一時間送我進醫院,這次就當作還上回的人情吧,我們無拖無欠。”
“你就這麼想跟我撇清關係嗎?怕姓聶的吃醋?”他冷笑著,戲謔:“你就這麼害怕他誤會我們?”
“我怕你誤會。”她笑了。
藍羽的臉色變了變,有些生氣地瞪著她。
她無辜地聳聳肩膀,一副不關我事的,你自找沒趣的。
僵持半刻,他的語氣又放緩:“喜歡上你,簡直就是找虐。”
他無奈地歎口氣,語氣裏竟然有幾分溺寵的味道,伸手掏出煙盒和打火器,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魯西雅在他的車窗旁邊靠著,望著前麵的大馬路。
她的語氣也放緩幾分:“其實你喜歡我什麼?像我這種人滿大街都是,比我好的也是滿大街,你隨便抓一把都好。”
何必苦苦糾纏著她呢。
他吐一口煙霧,彈了彈煙灰,像談論天氣般說:“或許為了找虐吧。”
“切。”她別開臉。
車來車往,人來人往,路過的人都回頭張望幾眼。
為著車邊氣質不羈難馴的女孩子,也為著坐在車廂裏悠然抽煙的男子。
路燈照在二人的身上,昏黃柔和的光線,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這座城市迎來最寒冷的日子,站了一會兒,魯西雅便覺得有些發冷。
想想沒有聶嘉俊的家,那般的清冷無聊,又想著跟藍羽的多數接觸。
沒由來,她歎息一聲,轉過身,坐上他的副駕駛座。
她說:“走吧,吃飯去。”
他那麼想請她吃飯,吃就吃吧,誰怕誰呢。
藍羽嘴角上揚,側過臉看她,一邊駕駛著車子,快速地離開小區的大門口。
“想吃什麼?”
“不貴不吃。”
“好。”
“……。”
不是全城最貴的喜相逢,也不是半島酒樓,而是效外的不知名餐廳。
這餐廳倒挺隱蔽的,在山路上左拐右拐才到,而且門前冷清,隻停著一輛法拉利和一輛勞斯來斯。
餐廳的外觀很普通山野,裏麵裝修金碧輝煌,極盡奢華。
他領著她進入大堂,那裏隻有一名貴婦人,她清閑地坐著看電視劇,等他們走近了,她才驚醒過來。
連忙站起身招呼,笑得花枝招展:“羽少,稀客啊,今天是什麼風吹你來的?”
藍羽站在魯西雅身前,雙手插著褲袋,痞痞的味道:“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