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小三就把黑蜘蛛的三處傷口清理好了,一個女人看的這麼可怕的傷口竟然神色自若毫不緊張真是令人佩服。
王默雖然被捆綁著,卻也看得真切,原本以為黑蜘蛛隻是肚子上的那一刀嚴重,現在才知道這三刀都不輕鬆,胳膊上的傷口皮肉綻開,深可見骨,肩頭的那刀幾乎將鎖骨砍斷了,肚子上的那刀就不用形容了,三道傷口腫的老高,如果不是氣溫很低,恐怕早就腐爛發臭了。
小三在清理好傷口後卻沒有叫醒她爹,而是靜靜的坐在火塘邊等著。
王默有些心急,這個老獸醫怎麼跟天朝的醫生一個德性,完全沒有醫德,根本體會不到病人和家屬盼望被救治的急切心情,便張嘴喊道:“老十先生,老十神醫,您別睡了,趕緊開工吧,等你治好了他,我保證有大大的紅包,絕對不會讓您白白辛苦——你們鹽幫的狼叔還欠我一百個金幣呢,到時候找他分五十個給您。”
“您千萬別叫——我爹脾氣很怪,睡覺的時候最煩被人打攪他,萬一他不高興就壞了。”小三急忙製止,表情緊張。
“哦,他怎麼跟我一樣?”王默趕緊閉嘴,他想到自己以前也是不睡到手腳抽筋不會自然醒,如果中途有人打攪肯定會相當的不滿意——將心比心,不管是誰在美夢中都煩被人幹擾。
隻好焦急的等待,看著黑蜘蛛赤8裸著上半身,雖然附近有火塘,但是依然凍得全身發紫,心想這老家夥是不是故意的,黑蜘蛛被凍死了就跟他無關,也跟鹽幫無關,結果肯定是個非自然的自然死亡。
“小三姐,小三姐,你能不能幫他蓋件衣服?”王默隻好央求道。
“不能蓋衣服,我幫他清理傷口時塗上藥了,蓋上衣服會把藥擦掉的。”小三說道。
“那怎麼辦?你看他全身都凍紫了。”
“不礙事,我檢查過,他的體格很好,凍凍會更健康。”小三撇了撇嘴說道:“我家男人經常在雪地裏凍上一凍,從來不生病。”
“你家男人?凍凍更健康?”王默哭笑不得。
……
……
獸醫老十的醒酒覺足足睡了幾個時辰,王默期間也熬不住打了個盹,醒來的時候看到原本穿透窗欞的陽光已經不見,也就是說又到了下午。
獸醫老十搖搖晃晃的眯著眼睛看了看黑蜘蛛的傷口。
“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他檢查黑蜘蛛胳膊上的刀傷喃喃自語,再看肩頭的刀傷,搖搖頭:“對一個普通人而言有沒有鎖骨都不重要,但他是用劍的,鎖骨斷了肯定會影響出劍的速度,可惜可惜。”
“您能看出他是用劍還是用刀?”王默不免覺得神奇。
“劍客的力道在手腕上,而刀客的力道則在整條肘部,一種輕靈,一種剛猛,截然不同。”獸醫老十說道。
“原來您也是個高手。”
“嘿嘿,別拍我馬屁——我不是高手,不過治過很多高手,凡是高手都要挨刀,活下來的才算是高手,死掉的不算。”獸醫老十嘿嘿笑了笑,繼續看黑蜘蛛肚子上的傷口,說道:“看來你們真不是北方三獸。”
“您連這個也看得出來?”王默更是覺得驚訝,這個老獸醫的眼力也太神了吧,從刀口就能看出人的身份?
“這一刀雖是橫著過來,可是刀勢明顯由下向上,如果沒看錯應該是北方三獸慣用的團身刀法。”獸醫老十頗為自詡:“雖然我沒有見過北方三獸的刀法,隻是聽說,如果真是估計也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
“您真是明察秋毫啊,我們的確不是北方三獸中的兩獸。”王默高興的說道,真是知音難覓啊。
“嘿嘿,你們是不是北方三獸我做不了主,我現在隻負責替他治傷——小三,準備針線。”獸醫老十說道。
“嗯,爹。”小三趕緊掏出縫衣服的針線。
“幫爹拿盞燈過來,爹的眼睛越來越差了,萬一把腸子縫到肚子外麵就糟了。”獸醫老十接過針線開始縫合黑蜘蛛胳膊上的傷口,小三很快拿過一盞油燈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