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天過去了,京都的氣氛平息了不少,自從帝國廣場事件之後,京都已經接二連三的發生了不少大事,刺殺攝政王和帝國廣場待斬的欽犯被劫走,全都是些聳人聽聞,平常人不敢想象的事情,但是現在人們已經找到了心理支撐點,甚至有點期待更刺激的事情發生。
攝政王破例沒有罵魏棟,可能是已經看透了紫龍衛的無能,就像全帝國的人看透了朝廷無能一樣,權威這個東西本就是附著在人們心靈上的一種震懾,也就是攝政王說過的先恐怖後恐懼,接下來便是敬畏,金家王朝靠殺人立威,現在人們卻突然發現冒犯權威並非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在這三天中,王默請狼叔安排人送走了甄氏夫婦,他們兩個肯定是無法繼續在京都生活了,好在他們都是忠實的信徒,沒有什麼地方比祭司堡更適合他們,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他們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夠到祭司堡同大祭司一起生活。
曹敬汝死也不肯離開京都,對他來說名節比活著更重要,他是名士當然要維護名士的形象,堅持殺身成仁的精神,被人救下來後也不知道感激,天天長籲短歎,要去投案自首。
王默對這種迂腐的老古董尤為痛恨,什麼名節尊嚴,不過是愚忠罷了,做人雖然不能有奶就是娘,但是要學會變通,即使忠誠也要看看那人值不值得忠誠。
不過考慮到他和杜蕾斯的關係,不能讓他以死謝罪,更不能任由他去投案自首,那麼就隻能讓圖蒙將他的主人盯緊點。
紫靈倒是個麻煩,王默本想讓紫靈跟著甄氏夫婦一起回祭司堡,但是話還沒有出口,紫靈便眼巴巴的望著他,可憐兮兮的說道:“王默先生,您不要我了?”
唉,這句類似愛情動作片裏的經典台詞頓時讓王默硬不起心腸,留就留吧,男人還怕身邊的女人多麼。
……
……
深夜,天地間一片黑暗,天空中飄灑著若有若無的雨,在這個初夏的季節裏格外清涼。
兩匹快馬突然從帝國學院旁的禁區裏疾馳而出,潛伏在周圍的暗哨睜大惺忪的睡眼,他們看到兩個背著長劍的黑衣人,頭戴著竹編的鬥笠。做為長期在此蹲坑的暗哨,他們很清楚這兩人並不是他們關注的目標,便沒有當回事。
這兩匹馬一路疾行,直接穿越京都市區,朝南郊奔來。
“什麼人?”守在貧民窟路口的鹽幫哨兵警惕的問道。
“光明之神。”馬上的一名黑衣人低聲回答。
“找誰?”鹽幫哨兵繼續問道。
“狼叔。”黑衣人答道。
“通過。”哨兵點點頭,收起手裏的弓弩。
兩人沒有遲疑,徑直往山崗上走去,到了那棟破爛的木樓前下馬。
“就是這裏?”走在前麵的人問道。
“是,人全在這裏。”後麵的黑衣人躬身回答。
“在外麵不用拘禮——你幫我通報一聲,三更半夜,擾人清夢實在冒昧。”前麵的黑衣人揭掉頭上的鬥笠,露出他的真容,竟然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是。”後麵的黑衣人回了一聲,輕輕一拉隱藏在門邊的一根繩索,一共拉了五下。
這根繩索一直連接到地下的一個銅鈴上,本是報警之用,如果有人不清楚這道機關,冒然的推門而入,勢必會碰響鈴鐺,使躲在地道裏的人警覺,但是有規律的拉響五下,表明來的人是友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