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鯤以浪殺刀法,在包裹書生與燕家小姐屍體的兩棵花樹根須旁邊往地麵上挖。
好在他如今已是開竅境四層,挖掘並不慢。抖出刀花,就有大片泥土往下掉。他用天殺鷹爪功抓住一旁的泥土,配合輕身功法,不會往下掉。
挖出地麵,已是天黑。
他早上進入這個地區,從地下出來已是夜晚。也不知是過了一天,還是過了兩天。
所謂花樹,並非樹,而是花草長得如樹一般高大。其實還是花草,隻是看起來像樹。
這兩棵花樹,緊緊挨著一起長生,像兩個相愛的戀人依偎在一起。
左鯤看得有點黯然。
身邊出現了書生與燕家小姐的鬼魂。
“恩人不要為我們悲傷。生前我們不能在一起,死後能化樹相依,也算是一種美好。”燕家小姐說道。
“正好現在是晚上,我將你們移植到別的地方。這附近哪裏有比較好的地方,你們可知?”左鯤問他們。
他倆搖頭。
左鯤明白,他倆其實都沒遠離過東汐城,逃到這裏就死了。死後更是被控製。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重複著生前相遇後的生活。靈魂處於花妖控製的幻境裏,被花妖用來迷惑路人。
他倆自然不知道,這附近的地形。
“那就先把你們挖出來再說。”左鯤想要再下去將花樹根須周圍的泥土。
書生說道:“恩人不用那麼麻煩。我們被解脫出來,也有一點自己的力量,隻是力量不大。恩人已在旁邊開了一個洞,算是鬆動了。恩人直接拔樹,將勁氣輸入到花樹中,沿著花樹的脈絡行走,我們就能借到恩人的勁氣,配合一起用力,就能將花樹連根拔起。”
聽到有這樣的好辦法,左鯤趕緊嚐試。書生和燕家小姐的鬼魂,也回到樹中配合。
還真的可行!
要知道,這花樹的根須可是深入地下十幾二十丈啊!
可拔出來後,這些根須竟然收縮。根須包裹的根須繭,伸出兩條根當腳,不用左鯤扛或拖拽。
“這是借了恩人的勁氣,才能勉強行走。”書生解釋。
“我們往深山裏走,不再打擾人。”燕家小姐道。
“嗯。”
左鯤就陪著他倆往遠離官道的方向走。但左鯤嫌他倆走得慢,就扛起他們奔跑起來。經過兩百多裏的行走,來到一個看起來不錯的地方。
因為是夜晚,也看不太清楚。左鯤挖坑將他們栽下,約定等他白天看看環境,不好再找地方搬。
“恩人。你是否能將一些殺氣留在我倆屍體和花樹上,我感覺這些殺氣,能讓我們躲過那花妖的追查。”書生請求道。
左鯤當即將一些殺氣輸入書生和燕家小姐的屍體裏,再輸一些入兩株花樹中。書生和燕家小姐被花妖囚禁五十多年,不知不覺也懂得一些植物修煉的本能,有辦法將這些殺氣在屍體和花樹上保留。
等一切弄好,天已蒙蒙亮。再到太陽出來,左鯤觀看四周,風景還算可以。他伸手按在書生樹上,輕聲說道:
“我看這裏風景不錯,等有空我再來問你們覺得怎樣。如果不好,再搬。”
樹葉無風自動,沙沙作響。左鯤竟然聽出了書生的聲音:
“感謝恩人,我們能通過樹,看到這裏的風景。我們覺得不錯,就在此安居,有勞恩人了。”
原來,擺脫了控製,書生和燕家小姐相當於這兩株花樹,白天他倆的鬼魂不能出現,卻能以樹的方式觀察周圍情況。
而兩株花樹身上有左鯤留下的殺氣,左鯤可以通過殺氣與書生、燕家小姐交流。
左鯤返回詭異之地,再也沒有那笛聲惑人。而且,那些紅斑花,全部枯萎、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