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大嫂這麼一說,周詩檸也緊張起來,她派人開車送她到晏府。
敞開的大門讓車子直接開了進去,來到房門前。
她下了車,進了大廳,隻有下人在那裏收拾碗筷,那些下人見周詩檸進來全都默默低下了頭。
她小心的問著:“四爺呢?”
“不,不知道”那個下人收著筷子迅速走開。
她一路過來並沒有看見晏家的車,今夜是中秋節,街上冷冷清清,不可能錯過的,她想著是不是醉了,便在這裏歇下了。
她抬起雙腳朝晏琝的房間走去,輕輕推開了門,推門進去。
然而,眼前一幕卻令她瞬間目瞪口呆。
隻見晏琝正靜靜地躺在床上,而陸曼雎那張嬌豔動人的臉龐正親密無間地靠在他赤裸的胸膛之上,宛如一對恩愛的情侶一般。
令人吃驚的是,晏琝的一隻手還溫柔地環繞著陸曼雎的肩膀,仿佛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周詩檸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她微微張開嘴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直到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才意識回來,隨即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不想再看眼前的一切,忍著心中似有千萬根針刺入的疼痛,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匆匆離開。
回到督軍府,她走到了長亭邊坐下,任深夜的風透著骨頭的涼。
她抬眼看著前方的月亮,在這個冰冷的長亭裏坐了整整一夜。
終於,天色漸漸亮了起來。
晏琝原本緊閉的雙眼也被這逐漸明亮的光線所刺激,緩緩睜開。他隻覺得自己的手麻木得幾乎失去了知覺,然而當他感受到有個人正枕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覺時,嘴角不禁流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
他下意識地側過身來,輕輕地摟住依偎在他懷裏的人,沒幾秒,一股不一樣的味道鑽入他的鼻中,讓他的鼻翼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幾口氣。突然,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看向懷中之人。
眼前的人,讓他頓時驚慌無比,急忙起開從床上退了下來,他趕緊裹住自己的胸膛:“以後,別讓我見到你,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他知道,他絕不會動這個女人,昨晚一定是母親和她聯合起來做的事情。
陸曼雎麵不紅心不跳,一副受害人的模樣:“晏琝,是你昨晚拉我上來的,你都不記得了嗎?”
她孱弱的從床上爬起,穿好睡衣。
“我即使餓死,也絕不會動你”
晏琝拿上衣服轉身離去,晏母恰巧到樓梯口,故意往裏麵一望:“琝兒,你昨晚怎麼做這種荒唐事,你看看,你對那周詩檸是真感情嗎?”晏琝邊下樓邊整理好衣服,扣上手袖的最後一顆扣子。
晏母緊緊地跟在晏琝身後,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你可一定要對陸曼雎負責啊!”聽到這句話,晏琝猛地停下了腳步,他那原本就冷峻的麵龐此刻更是陰沉得嚇人,額頭和脖頸處的青筋根根凸起,仿佛隨時都會爆裂開來一般。
他雙眼怒視著晏母,胸膛劇烈起伏著,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若是再敢提及此事,我一槍斃了陸曼雎!”一股猶如來自地獄深處的濃烈殺氣從他身上噴湧而出,瞬間彌漫在四周的空氣之中。
站在一旁的晏母被這股氣息嚇得渾身一顫,隻聽晏琝一字一句地繼續說道:“倘若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到我和詩檸之間的感情,那麼我此生都絕不會原諒您!”說罷,他轉身離去,隻留下晏母呆立當場,滿臉驚恐之色。
陸曼雎拉著胸前的衣服,看著眼前的兩人,手中指甲不禁扣入掌心裏,而她的臉上盡是一副不會善罷甘休。
一路上,晏琝搭了黃包車,心中是無底的滋味,從前遇事三下五除二穩穩妥妥就解決了,包括她即使有婚姻,都覺得心裏是踏實的,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心虛無主,整個人像失了魂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