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走後小屋內陷入了一個短暫的沉默期。
幽幽轉醒的裏格瓦納打破了沉默的寂靜,因為他一睜眼便破口大罵,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還在嗚嗚叫,直等他看清周圍都是自己人才收了聲。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了?”
自從被抓到就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此時裏格瓦納完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旁的虎頭把他帶到一邊,告訴了裏格瓦納事情經過。
團長則走到了李涼身旁,對他說道:“左邊那幾個都是想出去的人,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們的品格都是高尚的,等出去後希望你能好好的與他們交流一番,現在他們要走,而我們卻選擇了留下使得他們都很尷尬,等離開了此處,你在與他們溝通一下會更好。”
李涼看了一眼那幾個被詩人怒視著低著頭一臉羞愧的人。
李涼忽然開口問道:“你們還不走嗎?”
“一場兄弟至少看蠍子安全了再說吧。”團長回答道。
“你知道嗎,我很羨慕蠍子,還有不少兄弟也都向那幾個能離開的人拜托了一些私事,但是,我們對於地表的那個世界,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非分奢望。”團長帶著一種迷離語調,緩緩的敘述道:“我們已無法再回去了,當我們踏上地表的一刻往昔結下的仇恨與孽緣就會隨之紛至遝來與我們糾纏不休。”
“我們背負的東西都太沉重了,不管我們在什麼地方,一旦被人發現就會引來無盡的追兵,而且任何一個領主都會很樂意把我們抓住以此來換取我們仇家出示的龐大的能叫神靈也動凡心的財富。我進入魔窟已經十八年前了,十八年前我被逼連自己剛出生的孩子都當成奴隸賣入豪門,自己也躲到了此處,無時無刻不在躭驚受怕,思念著還不會叫爸爸就被無情的送走的孩子。”
“我、牧師、詩人、虎、包括很多人,我們都一樣,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無法正大光明的走上地表。我們的感情很奇特,就像當全世界就剩下一個人的時候,卻遇到了同類,一些與你處境相同,彷佛你一閉眼就能感受到與你一樣的痛楚。”
“很奇妙,就像找到了與你血脈相連的兄弟。”
團長忽然衝李涼歉意的笑了一笑,“對不起,隻是看到有些兄弟能夠出去,心中不由自主的湧起了一股感慨,希望你不要笑話。”
李涼覺得自己似乎能從另一個角度理解這種感覺,因為對他來說,某種程度上這個世界上確實隻有他一個人,於是搖頭道:“不會。”
突然一陣震感傳來,李涼可以感覺到腳底傳來的震動。
吟遊詩人忽然眉頭皺,身為精靈他對周身的元素感受比其他人都敏感很多,此時他明顯感覺的了一些不同。
“不好!法師衝進來了。”詩人忽然尖聲叫道。
此時,房門忽然被什麼衝擊了一下,啪的一聲,門下麵的縫隙中忽然有水滲透了進來。
“水係魔法……那個法師是風雨的演奏者!”
吟遊詩人憑著那水中不同尋常的元素力,一眼就分辨出它並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由魔法催化的水元素。
可以說在大陸上每一個真正的魔法師都是家喻戶曉的傳說,對他們使用的魔法與特性,坊間流傳的話本也都會說的有根有據。一個吟遊詩人更是必須了解這些故事素材,雖然在魔窟中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這並不妨礙他從新來的人口中獲得自己想要的故事,更何況,風雨的演奏者·布魯特嵐也是很多年前就名滿天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