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豹一行人中連同他自己在內共有三人是林顯武率領的精英小隊成員,都是後天極致的武者。另外三個人是林顯武的親隨,都是後天後期的武者。一般來說,這麼少的幾個人並不至於引起任何勢力的關注。但正如符耀明估計的那樣,他的府第周圍現在時刻都有人在窺視著。
而由於符耀明很久不理政務,所以府中出入的生人屈指可數。林豹等一進到府中,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雖然隻不過是兩三個小人物,他們天天都在符府門前的巷子口上做些小本的生意,但這不過是他們真實身份的掩飾。幾個月來,他們早就將府中的人都記熟了,和那些常進常出的符府武士和家仆相比,這幾個人的穿著還是很不一樣的,而相貌就更陌生了。
於是,立刻就有人跑去找來了住在附近的一個教中的小頭目。這個人來了以後,先是向這些盯梢的人仔細詢問了那些‘客人’的情況,然後就坐在附近的一座酒樓看著。很快,他就發現了更多不同尋常的地方。先是符朝暉匆匆趕到,很久都沒有出來。然後又有好幾撥親兵匆匆離開,不知去何處傳令去了。最後連符耀明都離開了府第,不知道去了何處去了,這可是很少發生的事。
看到這些異狀,那個小頭目已經確信那幾個來訪的客人身份必定不簡單。於是他趕緊去到城中摩日教的寺廟中這座城中摩日教的最高首領易卜賈尼阿貢彙報。
麵對這位阿貢,他詳細地描述了這幾個客人的裝束打扮,所騎馬匹的顏色,如何與守衛交涉等所有他的幾個手下看到的細節。以及後來他親自看到的符家其它人的進出情況、出入時的衣著等等的細節,還根據這些對那些人的目的地做出了判斷。如果符朝暉就在旁邊,一定會感慨說就連他手下的專業情報人員也未必有這麼細致。
那位名叫易卜賈尼的阿貢在聽完他的彙報之後,稱讚了他幾句之後,就又打發他繼續去盯著符府。此前已經有好幾撥密探向他彙報了在軍營附近看到有人來傳令,在結合這個人的彙報,他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再等了。於是,這位阿貢立刻找來了他的幾位心腹,對他們說道:
“符耀明終於還是被驚動了。估計他很快就要有大動作。我現在就去雁門關,這裏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注意符家和軍隊的情況,如果又什麼變動,趕快派人去雁門關的總部向法赫尼魯大阿貢彙報!”
此時,城門早已關閉。但這位神通廣大的阿貢還是憑著符朝暉給他的令牌在一處偏僻的地方登上了城牆,然後飛身而下。又在城外的一處秘密據點騎上了一匹馬,向北方疾馳而去,比林豹等人還早了一個時辰。
由於從這裏向北直到雁門關都是大路,而且這天晚上的月色明亮。易卜賈尼阿貢趁著夜色疾馳了一個晚上,早晨的時候,又在摩日教的一處據點換過馬匹,繼續趕路。終於在第二天的中午趕到了雁門關。
雁門關是燕國西北部的重鎮,出關之後向西北方向不足百裏就是燕國的西北邊境了。同時,這裏也是綿延兩千多裏的燕山山脈西段最雄奇險要的關卡之一。雁門關關城的北城牆就建在燕山山脈南支一處稍稍低矮的豁口處。關城東西兩側都是極其險峻的懸崖峭壁,人馬幾乎無法通過。
易卜賈尼進城之後,徑直來到摩日教在城中的一處秘密據點。這是位於城西的一處麵積巨大的莊院,數月之前,摩日教將這一帶的四五處宅院都買了下來,連成一片,並將圍牆加高,使之成為摩日教在雁門關中最重要的據點。按道理說一處秘密的據點不應該如此高調,不過摩日教自恃實力超強,又有符耀華這樣符家高層的暗中支持,也就無所顧忌了。
易卜賈尼對前來迎接的一個弟子吩咐道(用的是西大陸和匈卑汗國通用的阿拉圖語,下同):
“趕快把在城裏的阿貢們都找來開會,我這就去見大阿貢。”
說著,就朝大阿貢住的院子走去。剛進院門,大阿貢已經聞聲迎了出來,向他問道:
“易卜賈尼,你這麼匆忙地趕回來,難道燕山城那邊,也有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