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的話,我半信半疑,他身份地位之高,竟然還有人可以叫他做事,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在他背後的隱藏著該有怎樣恐怖強大的勢力,然而他又為什麼會針對我,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我根本不知道的驚天秘密。
結果使然,他既已表明來意,那麼應該不會傷了何泉,既然他對何泉沒有敵意,那我也就放心了,起碼他們要的隻是我.心中沒有了壓力,就更加坦然,細問道“天上的人,是誰,”?
那中年男子眼中凶光銳減,語氣緩淡,沒了之前的強硬反而好像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到底要你的命,你倒是禍到門前尚不知啊”。
嘴唇輕抿,喉結重重一沉說道“我樹敵不多,聊聊幾個,能有誰對我有這種仇恨欲望,屈指可數,但能請得動尊駕啊,說實話還沒有,所以苦思冥想之後仍沒有,還望尊駕明示”。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站起身來,扶著廠上的鏽跡斑駁的欄杆,恩了一聲後“反正你已經是將死之人,就沒必要知道這麼多了”,話音剛落,甩手一指後麵的雇傭兵要將我綁起。
正要動手之際,我喊了一聲“慢著”。
“再多追問也沒有意義,既然你們的目標是我,那還請高抬貴手,放了我兄弟”,言明條件。
那男子細心翼翼摸著右手無名指上的銀色戒指,眼神之中似乎有些不屬於他的感情,頭也沒抬的說“我說話算話,我隻要你”。
雇傭兵們解開套在何泉頭上的黑袋子,幸好何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隻是臉上有些淤青,一臉狼狽。
何泉看見是我,滿眼熱淚,幾乎是撕扯著喉嚨吼叫道“哥,我沒用,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就好”,強忍心中不舍,何泉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欺負。
確認何泉無礙,才放下心來。
本著心無顧忌,無所謂的信念“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和家人說幾句話”。
男子有些不耐煩了,急躁的晃了一下手“快些'.回到車裏,守著安娜,肖勁和他媽媽也在,隻是看起來有些不自在,特別是肖勁媽媽眼神躲躲閃閃,偶然視線相撞,立即又轉開別的地方去,也沒有多停留注意。
安娜暗中早就知曉了所有的事,淚花嚶嚶,桃唇互咬,淚眼婆娑,死死的摟住我,任性的哭著”我不要你走,你總是不考慮我的感受,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你為了兄弟可以以死相救,對我呢,連陪你都沒時間賠,現在你都快要死了,還不能自己救救自己嘛”。
表麵再堅強剛毅但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也會瞬間瓦解。
“我不救他,他就會死,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惟天可表,況且何泉如果出了事,我該怎樣向何伯父何伯母交代”低聲說道。
安娜極度的抽搐,身體都癱軟了下來,隻是安安靜靜的依偎在我的懷裏“難道你也不考慮爺爺的感受嗎,你出了事你讓爺爺怎麼辦,他都這麼大年紀了,以後病了傷了,他該怎麼辦”。
眼眶立時濕潤了,聲音都顫抖了“我對不起爺爺,以後你要好好對爺爺,我做不到的你要替我做好”。
安娜沒有吱聲,隻是努力的點頭,嗅著暖暖的發香,心裏充滿著不舍,珍珠般晶瑩剔透的淚珠沾到衣領上,濕氣慢慢擴展開來,漸漸地濕成一片。緩慢浸透在皮膚裏,就像是一眼清涼汪泉,順著血脈就要涼到心底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