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青梅and青梅(1 / 1)

悶油瓶醒來的時候發現他自己躺在山東省的一間醫院裏,他坐起來靜靜的望著窗外發呆,一位漂亮的小護士走進了病房裏,看著他笑了,說:“你終於醒了,怎麼樣傷口還疼嗎?有哪裏不舒服告訴我?”

“……我睡了多久了?”

“你傷得挺嚴重的,已經睡了三天了,肚子餓嗎?”小護士一邊說一邊走到了窗前,打開窗戶。窗台上一束插在玻璃瓶中的白百合花正迎著陽光綻放,病房裏依稀可以聞到那恬靜的花香味兒。“哦,對了,送你過來的那位小姐已經走了,她讓我把這封信給你。”

悶油瓶拆開了白色的信封,信紙上的字跡娟秀而且簡略:

嗨!木頭,額……暫時先這麼稱呼你吧。我先走了,如果你對我們公司的生意有興趣,就給我打電話吧。戰國帛書我就收下了,大夫說你傷勢比較嚴重,你就乖乖的在這裏休息吧!鮮花算我免費贈送,祝你早日康複!!

卓言

我的手機:***********

小護士看著一言不發的悶油瓶,笑著說:“那女孩兒長得真好看,是你女朋友嗎?”

“……不是,出院手續在哪裏辦理。”悶油瓶把信紙對折,塞進了口袋,走出了病房。

(好吧,給小哥的戲份夠足了。)

卓言穿著黑色的夾克衫,來到了一座墓園。阿寧已經到了,正站在一座墓碑前低著頭,仔細去看會發現她的眼角上留著淺淺的淚痕。阿寧看著卓言朝她揮揮手,說:“你怎麼又遲到了,再有下回我可要跟媽媽告狀了!”

卓言俏皮的朝著阿寧吐吐舌頭,隨後將一束矢車菊放到了白色康乃馨的旁邊,兩束帶著露水的花靜靜的靠在一起,墓碑上嵌著一張略微發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笑的很甜,可惜那抹笑已失去了生命的美麗。卓言摘下了自己頭上的毛線帽子,跪在碑前喃喃的說:“媽媽,我們好想你。”

卓言的視角:

我不知道自出生在哪裏,但是我記得陪著我的那高高的白牆。沒錯,我是個孤兒。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常常看到大人們眼中流露出同情和憐憫的目光,那目光柔的像水汽,彌漫在整座孤兒院裏。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些成對的男女來到這裏,他們會和我們做遊戲,隨後帶走我們之中的某一個孩子。我不知道其他人心中是怎麼想的,但是我不想被人領走,因為我不願意離開這裏的夥伴,而且我不喜歡那種同情的目光,所以我一直都是孤兒院裏的淘氣鬼。

孤兒院裏我最舍不得的人就是阿寧。她比我大三歲,很多事情總是讓著我,孤兒院的老院長每次看到我們在小花園玩時,都說我們比親姐妹還親,於是阿寧便真的做了我姐姐。

我曾今想過我被人丟棄的原因,總覺得和我小時候的貪睡有關,那時我是個大懶蟲,一天到晚都睡不夠,阿寧告訴我,我以前從來不哭,因為我把哭的時間都省都出來睡覺了。好吧,這不是在誇我。總而言之,我在這個小小的孤兒院裏過的很開心。

四歲時我遇到了媽媽。她把我和阿寧接走了,我承認自己小時候因為任性做了許多放肆的事情。媽媽每一次都是一臉怒氣的拿著小竹棍打我的屁股。床底下曾經是我安全的陣地,我也曾用力堵住屋門,逃避她的責罵。我不會忘記媽媽那張兩頰通紅的臉。其實媽媽長得很美,明亮的眼睛裏透著一股子不服輸的韌勁,烏黑柔順的長發散發著洗發精的香氣,還有她纖巧的手,為我織了好多好看的毛線帽子。

是的,媽媽打過我,罵過我,可正因如此才說明她真正把我當做女兒,愛著我。

幸福就像海中的泡沫,美麗的讓人陶醉,在浮出水麵的一刻全部消失了。那一年我八歲,阿寧十一歲,媽媽帶著我們去四川旅遊,我們玩得很開心。回來之後,媽媽把一塊黃晶吊墜給了我,隨後把她珍藏的一枚安徽安慶銅元局鑄造的當十銅幣送給了阿寧,之後阿寧才收集到了另外六枚。隨後把一塊黃晶吊墜給了我。她告訴我們這是紀念品。

1990年12月30日,媽媽帶著我們去見裘德考,把我們留在了公司裏,而那一天是我最後一次看到她的笑容。她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跳樓自殺了。

如今,卓溫離,我們的媽媽靜靜的沉睡在這裏。

【卓言視角結束】(有點虐了。。。)

阿寧跪下來,從身後輕輕摟住了卓言,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笑:“我真羨慕你,繼承了媽媽的名字,從小被媽媽那樣寵著。”

“可是,我好後悔,沒有像你一樣乖乖的做媽媽的女兒。”一滴淚水從卓言的眼角滑落,花朵靜靜的在墓前綻放,兩個人手拉著手離開了墓園。末春的風吹過,初成的青綠色樹葉永遠不是一年前的樹葉,而一年前泛黃的樹葉再也不能倒退回今日鮮豔的色彩,就如那同時逝去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