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男人溫潤磁性的聲音。
有點熟悉,是……
是大叔!!!
林婭婭身體筆直的僵在原地,下一秒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身後,一隻大手揪住她帆布包上麵的小棕熊掛墜。
被拉回去。
“林同學怎麼會在這裏?”
周時硯一眼就認出她帆布包上的小熊掛墜,破破舊舊的,還少了一條腿。
“我……我來看我一位親戚,她在這家醫院生寶寶——”
周時硯注意到她手上攥緊的檢查單。
也明顯看到她發抖的手。
“你親戚生寶寶?”
周時硯這麼冷聲一問,林婭婭更加心虛了。
難道大叔把她認出來了?
可她一直很小心,並沒向他露臉啊!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心虛,要穩住。
“我我……對,親戚生寶寶,一胎兩個,都可高興了。”
周時硯越發覺得她這反應不正常。
難道她缺錢,是因為和今天來這趟醫院有關係?
“你是不是生病了?”
現在的這些孩子,以瘦為美,過度減肥導致身體出毛病。
不是例假提早來,就是各種痛經的毛病。
“我……”她真不擅長撒謊,還是盡量少解釋:“嗯。”
“生病了好好治,別耽誤,如果有需要用錢的地方,隨時可以找我。”
話畢,他往她帆布包裏塞了一張名片。
男人邁著長腿走開。
林婭婭這才大著膽子看向那道挺拔高大的背影。
“對了——”
男人往前走了沒多遠,突然一個轉身。
兩人的視線撞個正著。
周時硯此時才看清林婭婭那張臉。
愣在原地驚訝了一瞬。
“是、是你?”
林婭婭慌亂地將臉轉到一邊,用手擋住,就要跑路:“大叔您……您認錯人了,我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不可能認錯。”
周時硯三步並作兩步將她攔下:“將我吃幹抹淨就跑了?”
林婭婭:“……”
不……不然嘞?•̩̩̩̩ᯅ•̩̩̩
他二十九的處男身就是被這小姑娘給破了。
別看她弱不禁風,那晚的勁兒可大了。
他當時要不是犯了病,怎麼可能有那件事發生。
周時硯再次見到她本來應該很生氣,但修養告訴他,要保持冷靜,理智,大度。
“說說吧,那晚到底怎麼回事?”
“那晚是哪晚?大叔肯定是認錯人了,我真的不認識你,就放我走吧好不好?”
“那晚不是你,你跑什麼?”
“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婭婭用帆布包拚命擋著臉,隻求能挽留最後一絲尊嚴。
“對不起,我……我會想辦法彌補、彌補我對您的傷害。”
“算了。”
周時硯看她一副乖乖女形象委屈的都快要哭了,便揉揉眉心作罷:
“說到底也有我的問題,你需要補償可以盡管向我提。”
補償?
他不僅不怪她了?
竟然還要給她補償?!
“不用不用!”
她連連擺手:“您給我拿錢交學費,就已經幫我很大一個忙了,我不能再以一個弱者的姿態來勒索您。”
小丫頭三觀還挺正。
周時硯:“……好吧。”
“您放心,那晚的事我絕對守口如瓶,不會對您的形象造成任何的影響。”
“那……我先走了,您慢去。”
她腳底抹油又想開溜。
然後又被那隻大手拽回去。
他沒什麼表情說:“天氣挺熱,我——”
林婭婭急切表達歉意:“我給你買冷飲吧?”
“買冰棍?”
“買……買咖啡?”
周時硯無奈打斷她:“我不渴。我是想說,我開車送你。”
“不用了。哎哎哎——”
她一個不提防,就被周時硯像拎兔崽子似的,連人帶包丟進了車裏。
車裏冷氣很足。
緊閉的空間裏,男人身上淡淡清幽的檀木香散發開來,是很好聞的高級香。
帶著疏冷的距離感。
和她長年埋頭包的韭菜餃子味形成強烈對比,一個不食煙火,一個煙火氣衝鼻。
她忍不住看大叔的側臉,五官冷峻立體,閑散下來的神色卻又不失幾分柔和。
是很紳士,也很有文化底蘊的大叔。
“你滿十八了麼?”
車子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周時硯手扶方向盤突然淡聲問道。
“啊?”她愣了下,乖如小貓:“滿了。今年十九。”
“那就好。”
他剛才還擔心的很。
這要是個未成年,他就該進去唱鐵窗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