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嵐聽得饒有趣味兒，把剛才話題被搶走的憋屈也忘了，認真的、真誠的、由衷的稱讚：“顧總真是腹黑啊！”
顧傾似乎很開心，被往事逗樂的笑容還停在臉上，本就出塵絕世的臉配上這樣的笑，真是迷死萬千少男少女。
在這一瞬，高嵐突然發現他和顧銘笑起來的模樣很像，特別是眼睛和背影。
半響，顧傾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如寶石的眼睛裏透出濃重的哀傷，他動了動唇，仿佛很艱難般的開口：“那天……”
沒那下去，好像有什麼沉重的事壓在心裏。
逼了嘴，又沉默了。
但高嵐的八卦細胞已經被喚醒，全身細胞都開始活躍，睜著大大的宛如芭比娃娃的眼睛，一臉期待：“那天什麼？”
顧傾的笑意已經完完全全的褪去，周身突然散出悲傷的氣息，連聲音都透出疲憊：“那天她說，她很遺憾還沒長大，她希望自己可以追上我。”
高嵐感受到了顧傾突然的哀傷，這哀傷就如一塊大石，連帶著整個餐廳整個夜景好像都很沉重。
高嵐歎了口氣，不明白他情緒的轉變，但潛意識的覺得要安慰兩句，要是來兩句詩就更有氛圍了，但高嵐隻會‘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這兩句。
顯然安慰侄女的事用這兩句思念愛人的酸詩不適合，於是隻能選擇一個比較庸俗的話，道：“小孩子都這樣，我們家小侄女還說要趕緊長大，長大了向她的偶像潘金蓮學習呢！孩子嘛，總無厘頭。”
顧傾睫毛一顫，嚇了一跳，感覺比大晴天被雷劈好不了多少：“潘金蓮？”
高嵐一看顧傾這大驚小怪的反應就知道他不看電視劇，淡定的舉起麵前的飲料喝了一口，慢條斯理道：“你不知道嗎？鼎鼎有名的大編劇x媽的大型古裝連續劇《潘金蓮傳奇》，女主潘金蓮和武鬆進行了九九八十難的正直且山無棱地無痕的愛情童話，到最後卻以一個震懾人心的悲劇結尾。你知道快樂隻能高興一次，悲劇卻每次想起都會想要哭泣，x媽很會抓觀眾心裏，悲劇更讓人難以忘懷。我們家洛洛就說她心疼潘金蓮，說老天爺不公什麼什麼的，這是一部藝術劇，我們家高洛很迷的。”
顧傾驚的更狠了，在餐廳裏也不管有沒有人，就沒有形象的倒抽了口涼氣：“廣電呢？廣電一向很有責任感的，這是沒有異議的，難道允許播。”
高嵐不得不科普：“是的，但這個電視沒有‘波濤胸湧’也沒有同誌，所以……”
顧傾淡定了，哦了一聲。
胡聊到這裏，飯也吃的的差不多了。慕名奇妙蹭了一頓，省了一餐錢，高嵐感覺總體來說還是很開心的。
顧傾在刷卡結賬時突然好像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突然的就轉身，開口問:“你和你的男朋怎麼樣了？”
高嵐正站在前台的旁邊等顧傾，服務員看顧傾一直對高嵐這麼紳士，聊的又那麼開心，一直以為高嵐是顧總的女朋友，於是雙手遞回卡的時候笑說道：“我們還以為這位小姐是顧總的女朋友呢，原來不是啊！”
高嵐一開始聽顧傾這樣問有些不明所以，微皺了皺眉，現在聽到服務員這樣的話，趕緊擺手說：“不是，不是，我有男朋友，我們很好。”
顧傾眉眼斂了斂，但很快就恢複紳士模樣，嘴上蓄著一抹笑，道：“別誤會。”心底卻在想，看來她還不知道顧銘車禍的事兒。而且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結完賬，顧傾叫阿進開車過來，先送了高嵐回學校。高嵐很開心的跟他說了再見，顧傾看著女孩兒的背影消失在學校後許久都沒動。阿進握著方向盤不知開到哪裏，便開口問：“先生，回公司嗎？”
顧傾經常加班，但今天他搖了搖頭，阿進便以為公寓，便道:回公寓嗎？”
顧傾又搖了搖頭，阿進一個頭兩個大，大Bass好像在想什麼事情，搞不好他剛剛說什麼他老板根本就沒聽
就在阿進很糾結的時候，顧傾突然開口：“把導航打開，到離小姐學校最近的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