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嵐胸口起伏了兩下,然後盡量使自己的話顯得平靜的說:“顧銘,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還是出門的時候被門夾了。”
在高嵐的氣話說到‘腦子壞了’這幾個字的時候,夏露晴似乎在緊張,連帶著都有些身體發抖,下意識的叫了一聲:“顧銘。”
顧銘身體和夏露晴緊緊的貼著,感受到了女子的細微顫抖,便溫柔的撩了撩女子的長發,平靜無波的眼神中帶著一抹心疼,輕聲細語的聲調中帶著一抹安慰:“沒事兒,我不會和不認識的人說話的,更何況,她不配!”
高嵐深深的覺得她的《男友出軌:第99次被虐》其實可以改成《分手大師之教你如何秒殺前女友》。什麼說為了證明沒有他自己過的更好,帶一個高富帥男友到他的婚禮上啊,或者故意要笑給他看什麼的,都是小兒科,直接裝不認識,這才是秒殺前女友的高手,讓高嵐這個前女友連想糾纏的機會都沒有。
高嵐的整個青春年華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想這些年來她為了他拒絕過多少追求自己的人,傷了有多少愛慕自己的少年們。無論有多少人追求自己,有多少人接近自己,她也永遠把他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誰也無法撼動的位置,寧願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他的位置,從來沒有對別人有一刻心動背叛過。他居然可以這麼不給她麵子的直接說不認識她,連給一點反擊和詢問的機會都不給她。
高嵐的心底突然就猛烈的一抽,好像誰用刀一刀一刀的把她的心割成片,一瞬間像是抽光了力氣,比剛才被大家誤會成那種女子還要無力,如果說剛才群眾的誤會自己的時候她可以安慰自己,陌生人的眼光不用太在意的話,現在又該怎麼安慰自己呢?又拿什麼來安慰自己呢?這六年她把他珍之愛之把他當成未來的丈夫,一路相隨,他考X市的大學離家近,她呢,就算X市離自己家很遠很遠,可是她還是依然絕然的和他報考同一個學校。
這些年自己所以的一切都有彼此的存在和參與,如今突然被剝開,他可以那般的瀟灑從容,可是對她來說就像剝離皮膚,砍掉手,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高嵐感覺自己再沒了反駁的力氣,也不想反駁了。
高嵐身體有些癱軟,剛才那個砸凳子的高嵐好像已經不存在。她變成了一個怨婦辦懦弱,她很想問問他為什麼突然不要她,為什麼要聯合別人來欺負她。
她真的很想像剛才一樣能迅速的調整狀態,建立起一個‘一個男人算什麼,這樣的男人沒人就沒了’的心理建設防線,可是這是顧銘,她做不到!
夏露晴看見高嵐衰敗的身影,知道抓住了她的軟肋,捂著捅了兩戳紙的鼻子,不來硬的也不來軟的,直接趾高氣揚的轉過頭向顧銘撒嬌道:“阿銘,說了半天話,我都渴了。”
顧銘聽到夏露晴說渴了,立即收起對高嵐冰冷的氣息,轉頭對著她寵溺道:“好,帶你去買菠蘿汁。”
菠蘿汁!那不是自己最喜歡的飲料?高嵐險些把努力往回控的眼淚飆出,他怎麼可以這樣?她都已經很退步了,他還要步步打擊她到最深。
高嵐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告訴自己說不能哭不能哭,男人可以沒有,麵子一定一定必須保住。不能鬆懈,第一步扯皮,第二部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