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底忍不住,把電話開了機,手滑到顧傾的頁麵,又滑走,又滑回去,滑來滑去先給嚴莉莉撥了個電話,想問問她學校有沒有什麼事兒,電話接通,嚴莉莉說:“喂,嵐嵐,最近學校有什麼事兒嗎?”
嵐嵐說:“啊,沒什麼事兒,我們都是畢業生了還能有什麼事兒。”
掛了電話,嵐嵐又對著手機發了十分鍾呆,最後鬼使神差的給高意意去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的時候,高意意說:“嵐嵐,你還好意思打電話回來!你怎麼能說走就走,你見過顧傾現在的樣子嗎,你哪怕看過一眼,你也會舍不得。這樣意氣風發的人,每天抽煙喝酒,煙酒不離身的糟蹋自己的身體。我去找他的時候,一個大客廳裏到處都是空酒瓶、煙頭,亂糟糟裏連路都走不了。喝的人事不醒,從來這麼修邊幅的人變的全不修邊幅,下巴已經長出了青色的刺人的胡渣,頭發也長長了,低垂著頭顱頹敗不堪,邋裏邋遢的,你見過麼,你要見過他這樣失去生命般的樣子,全身的力氣好像抽離,連扶都扶不起來,根本沒有人樣,更像是一堆爛泥。”
語氣已帶著哽咽:“他扒在沙發上,手裏抓著一個美人魚娃娃。我認識那個娃娃,你也有一隻,你說是在學校門口的商城裏抽獎抽到的,不是的罷,那時一對的,當時你就懂了吧。你會不會心疼,你說走就走,要走也不要讓他懷念的走!就是眼睛都睜不開,嘴裏也喃喃的叫著你的名字,他說他再也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沒有你他活不下去。你這個腦子一向有問題的人,一定會說這麼矯情罷,會說這韓劇罷。這是現實,你不知道其實他根本不是矯情感性的人,我見過他的樣子從來都是雷厲風行殺伐果斷不苟言笑的人,唯獨看見你時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溫柔的。我討厭他看你的那個樣子,我又期待他的那個樣子。他是萬眾矚目的明珠,你沒有權利這樣糟蹋他,你沒有!”
嵐嵐握緊了手機,手機冰涼的殼握的她手心咯的深疼,眼眶裏淚水一顆接一顆如斷了線的珍珠往下掉眼淚,她配不上他,她在他的身邊會給他丟人的,她還被人說成是小偷,他確實是明珠,所以她不能明珠抹黑,不能阻止他的光芒。喉嚨賭的厲害:“我知道了,你不要告訴他我打過電話來。”
高意意在電話那頭猙獰的冷笑:“我當然不會告訴他,遲早有一天他會忘了你的。”不回來有什麼不好的,隻是心疼無法控製!
逃的太快,都還沒來得及知道關於公司case的事情怎麼解決的,不過應該沒有起訴她偷取私人案子吧,否則現在她應該被警察通緝了,貼個大頭貼就人人就都認識她,天涯海角也逃不了。
嵐嵐把手機關機,她已經開了太久的機了,雖然說可能用gps定位她的位置,顯得太看的起自己了,但作為一個跑路人,還是要專業一點兒的。
小鎮邊遠,難得的是鳥不拉死的地方環境竟然及其特別的不好,而且偶爾冒出的一兩個暴發戶特別的不低調。嵐嵐走在人形道上,一輛暴發戶的奔馳穿越紅燈在路上飄過,人民群眾義憤填膺的瞪著它,嵐嵐自始自終的覺得這其實是豪車的主人病態的炫富。
她想起來,顧傾也闖過紅燈。
那天和高意意一起去逛街的時候,她為給顧傾挑一個禮物,跑遍了幾乎半個城市,沒有一件他覺得滿意的。當然也有滿意的,但上了萬的東西沒有人會對它不滿意。
逛的腿差點兒抽筋,讓嵐嵐差點兒繳械投降打道回家,幸好意意挑禮物挑的很興奮,才堅持了下來。為了拯救抽筋的腿,她們打了個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