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意意清醒過來的時候,大家都守在床邊睡著了,十幾個小時下來,房間裏七七八八的或臥或趴的睡了很多關心意意的長輩。
隻有高嵐一個人沒有睡,坐在窗口眼睛盯著外麵,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長時間沒有睡,眼睛熬的通紅,感受到床上有細小的悉索聲,她說:“醒啦?”
聲音應該長時間沒有開口有些沙啞,輕身慢步的走過去,搖起病床,又給她立起枕頭。
高意意冷冷的看著她做著這一切動作,眼底出現嘲弄:“你是要謝謝你的招呼嗎?還是要先問我為什麼這麼想不開?”
她手上圍著一層轉頭後的沙布,頭上是血漿袋,因失血過多嘴唇蒼白,看起來脆弱不堪,聲音卻近乎猙獰:“為什麼你沒有死,連哭都沒有哭,你要是現在馬上去死就好了。我告訴你他進酒店的時候,我是看著他進去的,然後我沒看到他出來了。你又一次不告而別,不要狡辯你發了短信,因為短信被我刪掉了。放心吧,顧傾沒有把我當成你然後來個八點當電視劇,他去和客戶吃飯,那個案子是我努力爭取得到的,所以我跟著一起去。他喝醉了,你知道他從來不喝醉,因為你又讓他傷心了,我看見你的短信說你回來了,上了車才發的短信,我就是要刪。像他這樣謹慎的人,連我都可以從他口袋裏拿出手機,他喝酒比喝水還狠,根本沒有人樣了。已經兩次了,高嵐,他已經死了!”
高意意指責她連哭都不哭,可是為什麼要哭呢?哭可以解決什麼問題?
如果顧傾沒事兒那她哭什麼,如果顧傾真的不在了,哭也哭不回來,這動作太矯情!
她才不要哭,她要跟她一起去。雖然作為一枚標準的大學生,她曾經被考試逼的學習了60分的馬克思主義哲學,但她依舊堅定不移的接收大伯告訴傳遞給她的思想:天上是有神仙的,人死是會在地府相聚的,和尚說的話都是傳達天神的話的。
雖然現在和尚的業餘愛好是給女朋友買買內衣,吃吃刷羊肉什麼的,但是嵐嵐已經決定把手上的大動脈割破。
像高意意這種行為要死卻又被救下的事兒,她是絕對不能發生的,其實她一度懷疑其實意意是故意死到一半被人救的,這種感覺就像有些女朋友鬧自殺,其實隻是為了引他的男朋友給她道歉買個叉燒飯什麼的,這是一種潮流。
作為21世紀的潮流女性,這次她可不隨波趕潮了。她必須得死成功,如果到了下麵顧傾怪她,就再說。
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大家都睡了,大家也以為她睡的時候,她再給自己來一刀,這樣等發現的時候,應該已經成功了。
新聞裏顧氏已經出現了財產爭奪的新聞,顧家家族挺龐大的,個股東當然盡量的斂股份,繼承人會不會變成了阿銘?嵐嵐想的很頭痛,這麼多錢,她如果就這樣死了,錢怎麼辦?
她躺在床上動用了所有的腦細胞都無法把這件事兒想明白,就先不想了。現在另一件事兒用她的腦力倒是可以想明白,就是到了另一個世界用的錢,明天得去那什麼店買點兒紙錢。
夜深人靜的,高意意的事兒把大家都折騰的很累了,今天是來不及了,她十幾個小時沒有睡覺,現在也很累了。她微微直起身體,把枕頭調了個舒服的位置,再重新躺回去,閉上眼睛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