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稀很謙虛的受了,又很謙虛的說:“我也隻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功勞。心裏想道,顧傾的名號打出來X市誰敢不給他麵子,我家老頭子總算是不用請來了。
學生,自習課。
求碟碟抓著自己披肩的頭發一綹,轉了又轉:“越兒,學校都傳言說你是黎稀和周小靚之間的小三,照片不僅貼在公告欄上,現在已經傳到校園BBS上了,咱們該怎麼辦?”手用了一點兒力,在頭發上轉小圈圈的頻率加快:“對不起,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認識,你也不會被冤枉。”
阮越吸了吸鼻子,求碟碟徹底無措了:“越越,你你你,哭啦,真是火星轉地球,冥王星後發現第九大行星,哎,你等會兒我照張照片留個紀念先。”
眼角瞥見阮越向她斜眼的眼神,掏手機的動作一頓,立馬如喪考妣的抱住阮越:“越兒呀,我對不起你——”
阮越及時伸出雙手頂住:“行了,別嚎了,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血腥味兒?”
前天晚上他們一起去電影院看了一部電影叫《黑蜘蛛紅蜘蛛白蜘蛛各種蜘蛛》,其中有一個橋段,講的是一個出軌的女人不幸被老公發現,可憐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被毒打,然後女人在他飯裏放迷藥,舉起刀把他剁了,再然後拋到郊外的農田裏,去農田散步的鄰居們總能聞到一股血腥味兒,後來發現原來是拋屍荒野。
阮越和求碟碟相互看了對方一眼,雙雙打了個寒顫。
血腥味兒愈來愈濃,阮越覺得好像是坐在前麵黎稀位置上的周小靚的地方傳來的,又好像是腳底下傳來的,低頭和抬頭的動作,她做了個比較省力的低頭動作,媽呀,怎麼真的多血,流在地上聚成一股紅線一樣的小細流。再抬頭一看,外婆呀,那是啥情況。
周小靚麵色蒼白的比她從來沒寫過的作業紙一樣白,血從大腿出往下流,褲子觸目驚心的通紅一片,紅與白形成的鮮明的對比,使周小靚就像一個生命已經到盡頭的,枯竭的樹葉。
直到阮越和老師同學們把周小靚送進急救室,她都還不太敢相信,一個這麼瘦弱的小姑娘怎麼能流這麼多血呢!
周小靚進急救室時,疼痛使她接近昏迷,嘴裏一直喃喃:“黎稀,黎稀。”
阮越趕緊給她軍師打了個電話。
黎稀趕到醫院的時候,一個醫生正從急救室出來:“宮外孕,需要馬上進行手術,家屬過來簽字。”
黎稀拿起筆,平時再**再拽,到底是個十六七歲的男孩兒,簽字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醫生眼底突然閃過一絲寒光,猛的抽回筆:“叫家長,我們是正規醫院,未成年承擔不了簽字責任。”
求碟碟頂了頂黎稀的胳膊:“你認識小靚的爸媽嗎,要是不認識,叫你爸媽馬上過來吧!”
黎稀搖了搖頭,不知道是求碟碟的話起了作用還是怎麼樣,黎稀從剛開始的茫然和害怕變的鎮定而冷靜,手有力而沉穩的握住手心裏的筆:“我爸媽不在,家裏隻有一個阿姨。我可以承擔責任,如果發生任何後果和醫院無關。”
阮越佩服他能一下就接受自己失去一個孩子的勇氣,是個臨危不懼的男人。
但他沒有十八歲啊!
阮越覺得大家都倒了八輩子血黴,這事兒和她無光,能送她來醫院她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救病房的急救燈閃著電子紅光,阮越歎了口氣,掏出手機,手機的另一端的聲音偏第帶著磁性,令人熟悉的安心的:“Abby,怎麼了?”
阮越想起教室裏可以用司馬光的缸來裝的血,不知怎麼的在聽到他的聲音時,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
聽到顧傾起身,因為太急凳子和地麵摩擦的聲音,抓起鑰匙和穿外套的聲音:“越兒別怕,我馬上來,告訴我你現在在哪?”
十分鍾後,顧傾衝進醫院,看見坐在醫院外麵椅子上的阮越,拉起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越兒,你哪裏受傷了還是哪裏不舒服?”
阮越指了指病房,示意是同學不是她。
顧傾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把她抱進懷裏:“丫頭,你要嚇死我。”
醫院就是這麼負責,一定要等人來了才開始手術,幸好顧傾的勞斯萊斯夠快,半個小時的路程十分鍾就飆完了,成功的簽了字付了款,以及各種手續,周小靚沒有死。
醫生說病人已經沒事兒了,現在需要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