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略微偏了一點兒,然後又摸索一陣才拿到,其實平時他都能裏麵抓到他要的東西的,擰開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後把水遞還給了老人家,之後老人家又到一個倒了的房子裏的角落裏掉的一兩個饅頭給顧傾,顧傾拿到嘴裏咬了一口問:“老先生,您是當地人。”
老人家點了點頭:“我的老伴就是在這裏走的,二十年前這裏也發生了一場地震。”
惹到別人的傷心事兒了,顧傾沒有在說話,隻是默默的啃著嘴裏的饅頭。
過一會兒,老頭家吃完饅頭了,站起身說:“我要去看看我的兒子有沒有事兒,我的兒子在隔壁村裏,我得走了。”
顧傾站起身,想了一會兒說:“老先生,實話告訴你”其實我的眼睛看不見,話到嘴邊最後沒有說出來,高傲的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卻聽到老人家說:“你要實話告訴我路已經完全被封了,叫我去了也是白去,該做的我已經做了,我一個瞎老頭看不見,不會害怕你就不要勸我了。”
恍如一個晴天霹靂,什麼,看不見,剛才明明在他的帶領下救起來的人。地震的消息已經散播出去,解放軍已經到了現場,救起來的人在昏迷中一個一個被抬上擔架。顧傾好像一個雕塑般靜止在原地,俊美的臉被泥遮住,開口的聲音有些顫抖:“既然兒子也在危險中為什麼要先救那些陌生人?”
老人家滄桑的臉色浮現一絲溫柔:“因為如果她在,一定會先救人。”
顧傾心裏好像被什麼堵住,已經猜到他的老伴是救人犧牲的,嗓子裏發出一個音:“她,你很愛你的愛人?”
雨還在刷刷的下,衝刷在兩個人的身上有些疼。“是啊,但她更愛我,我的眼睛是永久性的壞死,醫生說再無愈合的可能,當時她還這麼年輕,我已經我是愛她,把她趕走,經常對著她發脾氣,打她把她撞到牆上打,可是她不走,最後等我意識到後悔的時候,地震來了,她為了救人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折磨了二十多年,想要去找她,可是她的身上都還有我打的痕跡,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我。”
阮越走時的背影,顧傾的眉眼閃了閃,等老人走後,轉身走到解放軍臨時搭建的賬蓬裏,有人被他救起的人認出他紛紛對他說感謝,顧傾擰了擰自己濕透的衣服,語氣焦急的問:“你們誰有紙和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