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於看葉佳瑤開心的樣子,後麵的話就不忍說出口了。
雖然皇上讓赫連煊回來,可皇上對赫連煊的戒心未消,讓赫連煊隻帶自己的近衛隨從回金陵,其餘部下全部留在東北,由其他人接手。而接手的人是皇上自己的親信。
這等於是在削赫連煊的兵權。
究其原因都是裕王從中作祟,要不是他暗示皇上,太子的死衛是赫連煊幫著組建的,皇上不至於對赫連煊這般不放心。雖然最後沒有抓到證據,但皇上疑心既起,就沒那麼容易消除了。
目前的情況,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老在東北也不是個事,現在有人對西北大營虎視眈眈,還的赫連煊自己回來主持大局才好。
按下這些擔憂不提,夏淳於瞄了眼桌上攤開的冊子,上麵是密密麻麻的菜譜。
“現在在整理什麼菜係了?”夏淳於問道。
葉佳瑤頭疼地說:“湘菜,這是我最不擅長的菜係了,得去請教一下做湘菜的大廚,可是咱們金陵城裏,這號人物少之又少。”
“那你不會先整理你熟悉的菜係?至於湘菜,等什麼時候咱們去南邊,繞道湘西走一趟,實地考察一番,再拜訪一下當地的大廚不就都解決了嗎?”夏淳於笑道。
葉佳瑤眼睛一亮,旋即又暗淡下去,去南邊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情,起碼近兩年是不會去的。她還想著這本美食寶典早點問世呢!
夏淳於讀懂她的心思,微然道:“人家一本史記都要寫一輩子,一本藥典得花數十年,踏遍山川,嚐遍百草,你做的這件事,論功績和難度都不亞於他們,慢慢來吧,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厲害了。”
葉佳瑤聞言,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悟,是啊,自己現在所寫的,不過是憑著前世積累的見識,這一世,她走過的地方,隻有從山東到金陵這一路,而這個時代並非自己所熟知的那段曆史,也許,還有許多自己不曾見識到的美食,就這樣閉門造車,難免有井底之蛙的嫌疑,到時候落得個貽笑大方就慘了,還是慢慢來,這輩子,隻要能完成這一件事,就算不枉重活一世了。
“淳於,謝謝你。”葉佳瑤想通後,整個人都輕鬆起來,摟住淳於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一口。
夏淳於摸了把臉,壞笑道:“好啊,親的我滿臉口水,來而不往非禮也。”
葉佳瑤氣笑道:“我又不是寶兒,寶兒才玩口水呢!”
“你們是一樣一樣的。”夏淳於摁住她的後腦,就在她眼睛鼻子上一陣狠親。
“啊,你是大黑嗎?哪有這樣舔人的。”葉佳瑤拚命地躲。
“什麼?大黑居然敢舔你,這死狗,膽兒肥啊!我要把它敲了燉湯喝……”
“大黑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好啊,你敢指桑罵槐,看我怎麼治你……”
“救命啊,不敢啦……”
屋外頭,喬汐和香桃抿嘴偷笑,世子爺和二少奶奶真恩愛。
兩人嬉鬧了一陣,葉佳瑤麵若飛霞,嬌喘微微,好不容易掙脫開,抱怨道:“你看你,把我頭發都弄亂了。”
忙去菱花鏡前整理儀容,待會兒還要去正院那邊呢。
夏淳於則是端起了已然涼了茶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下去,降降火。
每次逗弄她,反倒弄的自己不能自抑。說來也怪,成親時間也不短了,怎麼還跟個毛頭小夥子似得,一碰就起反應,自控能力也太差了。
外頭宋七拿了封信進了院子,見喬汐和香桃站在廊下耳語低笑,便問道:“世子爺呢?”
“在裏麵呢!”香桃指了指裏頭,神情曖昧。
宋七是個人精,馬上明白了,這時候裏頭一定是春意盎然,不宜打攪,可是世子爺吩咐過,揚州那邊的來信,必須第一時間告訴他。
“可這……”
喬汐問道:“要緊嗎?”
宋七點點頭,特別交代的事情肯定要緊啊!
喬汐想了想,去通傳:“世子爺,宋七求見。”
夏淳於掀了門簾出來,宋七忙把信呈上。
夏淳於撕開來看了一眼,擺擺手讓宋七下去,自己轉身進屋。
“宋七找你什麼事?”葉佳瑤已經整理好頭發,見夏淳於臉色不太對,一臉的肅冷,便關心地問了一句。
夏淳於把信遞給她:“你看看。”
葉佳瑤疑惑著打開來看,不由的臉色一變。
這件事她都快忘了,沒想到淳於一直在追查。
“果然是寧氏。”葉佳瑤憤然道。
說是一封信,其實就是一張供詞,是以前給葉佳瑤看病的顧大夫的供詞,對自己受寧氏指使,在葉佳瑤的藥裏麵下了毒的事實供認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