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冰雨的定力很強,雖是憤怒,但她一直不露聲色,相反,她的嘴角一直掛著一絲桀然的笑意。她不怒,任楊暢為難,半會兒,楊暢也自覺沒趣,悻悻的放過她們,走時還惡狠狠的吩咐王蓉一定要扣她們獎金,因為她們遲到。蕭冰雨勝利了,在楊暢走了之後,春和文秀偷偷的向她豎起大拇指。有個中年客人臨走時給了冰雨一張名片,並囑托道:“杜小姐,請你幫我打聽一下,如果有誰需要,請你給我打電話。”
在客人散去之後,蕭冰雨拿出名片來看,原來是推銷不鏽鋼管的,那人還是個業務總管。她不由得笑了:“好個會做生意的人,真是三步不離老本行。”
看著名片做得精美,她用膠水貼在穿堂的牆上,當作小小的飾物。
“杜清雅,楊小姐叫你去一下!”王蓉的呼喊聲讓清雅如臨大敵,蕭冰雨衝她一笑她才猛地想起此時自己不叫杜清雅而是叫作想冰雨。於是她向冰雨報以同情的目光,悄聲說:“也許是你前世欠了她的。”
冰雨笑說:“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反正,兵來將當,水來土淹,看她有三頭六臂又能把我怎樣?”清雅說:“但願你能修得金剛不壞之身。”
冰雨瀟灑的把手一揮,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又合在自己的胸口:“隻要有顆金剛不壞的心就行了!”
清雅笑笑:“祝你好運!”王蓉領了冰雨來到二樓經理室外,她停下來輕聲說道:“楊經理回家看他媽媽去了,酒樓的一切業務全由楊小姐處理。你,當說的才說,不當說的,不要胡亂講。”
蕭冰雨回答知道了,舉手就推門進去。哪知呼的一聲,一件飛來之物當麵打過來,她頭一偏,舉手擋住那東西。
“進來不知道要先敲門嗎?”楊暢吼道:“出去,敲了門再進來!”
蕭冰雨漠然的退了回去,然後又舉手敲門。
楊暢在裏麵答:進來,她才推門進去,不卑不亢的問有什麼事。這是一間半屋子,裏麵半間是臥室,鋪著一張單人床,一溜簡單的沙發,一個簡潔的衣櫃;外麵是辦公室,一張辦公桌,幾把轉椅,一個小茶幾上放著一盆未開的水仙花。
楊暢叫冰雨來,無非是讓她鋪床,倒水,放窗簾而已。冰雨不慍不怒,一一做完,要離開時,楊暢交給她一個口袋,說是裏麵的裙子必須馬上幹洗出來,明日一早她要穿。
“小心一點,很貴的,千萬別弄錯了!”“什麼,要幹洗?”宿舍裏,杜清雅對蕭冰雨帶回來的裙子瞪大了眼睛。
這是楊暢今日穿過的那套伊妹兒裙裝,白色的蕾絲花邊上衣有一塊油汙,看上去那麼的刺眼。
文秀不平地說道:“那麼晚了,還有哪家幹洗店會等著你去?”文秀和她的名字可不一樣,她是個大嗓門,說話的聲音好大,又很直,“有沒有搞錯,她明擺著欺負人嘛。”
春忙著推她一把,向外望了望,小聲說:“你要死啊,說那麼大聲,害怕母夜叉聽不到嗎?她就是欺負人,我們又能怎樣?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的。
女俠,你還是快點去看看有哪家幹洗店現在還開著門的,否則,明天她又會借題發揮了。“
文秀說:“找得到才有鬼呢!女俠,反正你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又不靠打這份工謀生,幹脆不理她,大不了炒魷魚。”
清雅隨即點頭,她替冰雨不值。
冰雨笑道:“其實小老板挺不錯的。我們才上了一個月班,他就給我們開足了工資,他對得起我們,我們也要對得住他,哪有受點委屈就走人的!再說酒樓生意不太好,我們理應助他一臂之力,而不是在這個時候扯後腿。那個刁蠻的母夜叉又不會長久的呆在這裏,管她呢。”
春深有同感:“女俠說得很對,小老板是個好人,上次文秀生病住院,還是他墊的住院費,他還給我們買了三金,像我們在其他酒樓打工的好多姐妹都沒有誰買過三金。”
蕭冰雨瀟灑的打個響指,“姐妹們,祝我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