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勁鬆久久的緊緊閉上眼睛,那雙濃眉擰成一團,心裏有一堆亂麻解不開。
馨兒不滿地說:“你傷害了她!你真的忍心傷害她?那麼對你胃口的女孩子,那麼一個天下無雙的好女孩,你居然狠下心傷害她!勁鬆,你怎麼舍得放開她?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有些緣分在擦肩而過之後就再也找不回來了,你知道嗎?”
楊非暗暗的衝馨兒打了個禁聲的手勢,他知道勁鬆的突然改變一定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從未看見羅勁鬆那麼的痛苦。
馨兒沒有再說下去,隻是一個勁兒的撥打蕭冰雨的電話,可是得到的都是回答都是:“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外麵,不知道何時下起了雨,那飄飄的雨絲仿佛落進了馨兒的心裏,她和蕭冰雨是極為投緣的,她好擔心冰雨會想不開,弄出點什麼事來,“那樣子的話,勁鬆,勁鬆他的罪過就大了。”她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下午,雨下得小了些,楊非和馨兒倚在一起靜靜的守著羅勁鬆,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病房裏靜得出奇。
在楊非快要瞌睡的時候,蕭冰雨拎了個大好的保溫桶輕輕的走進來,她的麵頰素白,嘴唇也失去了原有的紅色。愛情真的好神奇,一下子就可以摧垮一個人的意誌,像蕭冰雨這樣瀟灑的女孩也同樣擺脫不掉情的困擾。她的頭上掛著細細的雨絲,像風一樣來到病房裏,並不想驚動任何一個人。
羅勁鬆當然看到了她,從她出現在門口一刹那,他就知道是她來了。
“羅大哥,你好些了嗎?”她輕輕的走到他身旁,低首輕輕地說著。
他並不看她,臉上的表情是淡淡的,眼神是遊離的,誰也猜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麼?她本來還抱著一絲的希望,可是,一見到他,所有的希望一下子土崩瓦解。
她極力的控製住自己的眼淚,很勉強的揚揚嘴角,努力的擠出一絲絲笑意。她揭開保溫桶的蓋子,香味立刻竄了出來,彌漫了一屋子的香味。楊非和馨兒被吸引過來看她、還有她帶來的湯。
“羅大哥,這是我媽媽專門為你煲的大骨湯,她說對你的腿傷很有益的,你喝點吧。”說著,蕭冰雨小心地捧了一碗過來,送到他的手中。他眼睛都沒抬一下,端過來就一口喝掉,然後麵無表情的把碗遞了回去。
她又倒了一碗給他,他卻假裝不小心一下子打翻在地。細瓷的碗落地有聲,刹那間碎成片片,就像亂飛的蝴蝶。
他重重的躺回去,又緊閉上雙眼,看樣子,他是不想再對她說什麼了。一時,蕭冰雨覺得自己變成了多餘的人,她慌亂的蹲下去收拾地上的碎片,不小心手指給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馨兒人驚叫著跳過去,握著她的手指就放在口裏允吸著。此時的羅勁鬆是無動於衷的,連看都沒看一眼。
“當你被火燙著手的時候,那個為你痛的人才是最愛你的人。”蕭冰雨深深的吸吸氣,強強的咽回要湧出來的淚水,他抱過她的溫存依然還在,可是,他的愛已經不在了,就像做了一個夢,醒來,什麼都回到了起點。
“羅大哥,再見,”她囈語地說著,恍惚的離開了病房,離開了醫院。後麵,馨兒不放心的跟出好遠,直到她駕駛著飛鷹絕塵而去。
馨兒覺得心裏沉甸甸的,就像那個被羅勁鬆生生拋棄的人是自己。回頭,馨兒還是忍無可忍的衝羅勁鬆發了一頓脾氣,她虎著臉吼道:“就是要判死刑也要先宣布罪行啊!勁鬆,你到底是怎麼啦?明明你很愛她,為什麼你要這樣子折磨她;明明你還很在乎她,為什麼要這樣子傷她?”
羅勁鬆沒有言語,他的腦袋一片混亂,猶如放電影一樣出現了許多小時候的事情,有青山、有綠水、有吊橋、還有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那串串回蕩在深穀中的銀鈴般的笑聲、、、、、、
“冰兒,我的冰兒。”他緊緊的閉上眼睛,心早插上了翅膀飛回了離開十五年的故鄉去了。“冰兒,冰兒,冰兒,你在哭嗎?我們竟然有十五年沒有見麵了,你還記得你的哥--我嗎?你還記得我嗎?”他掙紮著坐起來,要下床去,高高吊掛起來右腿卻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惱怒的拍打著打著厚厚石膏的腿,萬分沮喪的又躺回床上,閉上眼睛,熱淚就那樣子靜靜的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