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氣呼呼的瞪著馨兒,纏著冰雨一定要講明白。
冰雨說:“在極端的速度中,飛車手一定要心無雜念,但是又不能太刻意的追求一種結果,要全身心的放鬆,大腦和心應該是空無一物、、、、、、嗬嗬,這樣才能真正成為自由之風——”“伯母打電話過來說,磊哥該上飛機了。”楊凡看著冰雨說。
“哥,我們等你回來。”冰雨輕語,眼裏全是不舍與擔憂。
蕭磊溫和的為她拂去擔憂,然後指指她的心,又指指自己的心,雙手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合在自己的胸口。“哥——”冰雨閉上了眼睛,期待著蕭磊吻別。
“冰兒——”蕭磊彎下身去,吻上了她顫動的唇。
飛兒忽然尖叫著大煞風景的將他們分開,“哥哥,你還是快走吧,等你回來之後,想怎樣和冰冰親熱都行。”
蕭磊氣呼呼的衝小妹揚揚拳頭,目光如炬,又無可奈何。轉身飛身上車,衝冰雨和朋友們振臂一揮,拉成一道閃電消失在他們款款的目光中。
“哥,我等你回來。”冰雨默默地說著。那邊,莫愁她們早笑得人仰馬翻,紛紛說:“飛兒,你也太損了吧,當心你哥哥回來狠狠的扁你一頓。”飛兒假裝很害怕的樣子躲在楊凡身後喊道:“救命啊——”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劃破清晨的寂靜,驚起了許多還未睡醒的鳥兒飛上了天空。雨後的清晨,濕潤的大地開始複蘇,晶瑩的露珠微笑著看著碧草與野花。
遠處的山猶如出征的巨人穿著新綠的征衣,在經過雨的洗禮之後顯得那麼的高大,那麼的威武,真是有萬夫莫開之勇。鍾大爺墳前,蕭正天帶著妻女在默默地叨念著九泉下的老人。在他們身後,馬建成領著幾位鄉民扛著各種開墳的工具,他們的臉上寫滿肅穆和莊重。
“哥哥,怎麼還沒有回來呢?”飛兒不安的說著。“哥哥早應該回來了。”蕭冰雨抬著霧蒙蒙的眼睛望向遠處,那些梨樹粗壯的枝幹透著新綠,葉子在風中搖擺著。“哥,他一定能夠趕回來的。”
“冰兒,飛兒,你們是在說我嗎?”蕭磊的聲音從高高的梨樹上傳下來。所有人不禁抬起頭來。在不遠的樹上,蕭磊正好端端的坐在梨樹粗壯的枝幹上,衝他們微笑。
“哎呀,你們真是來得太晚了,我在這裏陪著外公他老人家說了一夜的話。你們才來啊,等得我花兒都謝了。”
“哥——”冰雨喜出望外,奔了過去,站在樹下望著樹上的他。
他也在樹上看著她,目光與目光交織在一起,無言的真愛在幸福的流淌著。
蕭磊並沒有要下來的意思,而是說:“冰兒,快上來吧,在這裏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
“那麼,哥,你是在向我挑戰嗎?”樹下的冰雨詭異的笑了笑。樹上的他和樹下的她同時想起了小時候,哥哥總是爬上院子中高高的玉蘭樹上發呆,不會爬樹的妹妹隻能在樹下傻傻的仰望著他、、、、、、想著,冰雨撲哧的笑出聲來,馬上挽起袖子,甩掉鞋襪,赤著雙足,抱著樹幹【嗖嗖】幾下便爬了上去。在蕭磊驚異的目光中和他坐在了一起。
他甚至忘記了把她攬進懷裏。此時的冰雨臉色紅撲撲的,明亮的眼睛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蕭磊呆了半晌才說:“冰兒,你的眼睛簡直可以點煙鬥了。”
她笑著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說:“什麼比喻嘛?”說著她忍不住放聲大笑,一時得意,身子竟然往後倒去,眼看著就要掉下去,還好他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拽住,他的目光如火炬,
說:“冰兒,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半步都不準!”她的身子懸在半空,仿佛又回來了十幾年前的吊橋驚魂,那時她第一次看見他的淚,第一次聽他喊自己冰兒,想著,淚水開始在臉上泛濫。
“嗨,你們在幹什麼?”楊非和馨兒不知道從哪裏一下子冒出來,把飛兒嚇了一大跳,瞪直了眼睛說:“你們,你們從哪裏來的?”
馨兒大咧咧的拍著她的肩頭說:“我們也陪你外公聽了一夜的話。對了,我要檢舉揭發蕭磊,他小子在天亮後睡得可好了,剛剛你們的鞭炮聲才把他震醒,還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什麼,楊非大哥,馨兒姐,你們一直和我哥在一起嗎?”下得樹來的冰雨激動的說著。
楊非頗不高興,說:“什麼楊非大哥,明明就是大哥啊!你怎麼還改不過來?我喜歡你叫我大哥。”
蕭磊無比深情的說:“兒行千裏母擔憂。一定是媽媽讓你們暗暗地跟著我的。”馨兒大叫:“呀,真是神了!我和楊非經過喬裝改扮,一路都萬分小心,還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呢。你是怎麼知道的?”蕭磊展開明媚的笑容說:“冰兒能夠以氣息辨認,在下也可以。”馨兒做了一個暈倒狀,嚷道:“不會吧?”冰雨笑盈盈的說:“別信我哥。我想剛開始他還是不知道的,如是被他發覺了,你們的陰謀還能得逞嗎?我想一定是馨兒姐身上的毒藥出賣了你們。”楊非恍然大悟,指著馨兒看了看,兩個人頓時大笑開去。毒藥是什麼?一種香水的名字。
馬建成帶了鄉民開啟墳墓,鍾素秋和蕭正天肅立在墓前,深情款款的等待著埋入地下十幾年的老人重見天日。因為不忍看見外公的白骨,蕭磊帶著冰兒和朋友們離開了,鑽進了密林深處。一路上有著人為開出來的小道,腳踩上深積的樹葉,發出咯呲的聲響。
小鳥們在樹枝上跳來跳去,放開歌喉歌唱著嶄新的一天,它們不時的抖動著翅膀,弄得樹上的露珠像斷線的珠子落下來,落在他們的臉上,掉進溫熱的脖子裏麵。
忽然馨兒大笑:“糟糕啦,楊非頭上有鳥屎。”
沒想到天上立刻又掉下熱乎乎的東西來,正好落在她的臉上,用手一摸,卻是鳥屎。”錯啦!錯啦!”馨兒嚷道。“哥,老家的變化真大,樹也更密了,鳥兒好像也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