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 第三百六十九章往後的故事(3 / 3)

夏紫若翻開隨意掃了幾眼,再度合上,她歪著腦袋看著桌上那個相框,看了會兒就拿了起來。

這是她與江寧的合照,似乎是很久以前,江寧剛剛到通州的時候,照片上的江寧略顯青澀稚嫩,笑容中滿是真誠。

“人生若隻如初見……”夏紫若呢喃著,隻重複這一句話,卻不再往下說。

這就是她如今的夢想,一個小女人的夢想,並不宏偉。

12.用盡三生三世將你供養·青衣篇

青衣知道江寧深愛著自己,而自己也愛著江寧,但她的愛是一種病態,近乎瘋狂的愛。

兩性關係中,男女雙方並不會因為一次欺騙而內疚,青衣騙過江寧一次,那一次沒能將江寧葬送,反而葬了自己的清白之身。

青衣問過自己一次,答案是不後悔。

後來青衣又問過自己一次,答案是一生一世。

對待青衣,江寧是粗暴的,泄憤似的,江寧越是粗暴青衣就對她越好,因為她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夠才會這樣。

在絕世樓的時候,劉士群索要八荒神器,江寧說:“青衣這樣的美人,用三件神器換也是應該的。”

相傳:有一條路,叫黃泉路,

有一條河,叫忘川,

河上有一座橋,叫奈何橋,

走過奈何橋有一個土台,叫望鄉台,

望鄉台邊有個老婦人在賣孟婆湯,

忘川邊有一塊石頭,叫三生石,

孟婆湯讓你我忘了一切,

三生石記載著你我的前世今生,

我們走過奈何橋,

把名字寫在三生石上麵,來世今生我都要記得你,和你永遠在一起!

讓我償還前三世欠你的一切。

那一刻,青衣便在心中承諾,要用盡三生三世將這個男人供養。

13.不負如來不負卿·慕容輕雪篇

慕容輕雪卸下了偽裝,她望了眼手邊那張人pi麵具,心中生出一股厭惡,嗓子也有些不舒服了。

喝下一杯溫水,慕容輕雪才感覺好了些,她哼了一段小調兒,想起這是江寧喜歡的曲子,便又哼了一遍。

“小姐,老太爺找您。”

外麵是仆人的通報。

慕容輕雪微微點了下頭,又瞥了一眼那張人pi麵具,將其舒展開來,攤在臉上,這是一張俊逸男子的麵具。

有些麵具戴在了臉上,有些則戴在心裏,慕容輕雪心裏一直有一副麵具,呆的久了竟然摘不下來。

慕容青雲住在聽香水榭,是個很雅致的院子,慕容輕雪去了,木屋裏隻有她與慕容青雲兩人。

慕容輕雪知道,爺爺找的並不是自己。

“怎麼樣了?”慕容青雲閉目養著神。

“五虎斷門刀秦家拒絕與我們聯合抵抗狂神,神將門的倒是願意相助,可惜要價太高。另外,江州方麵出現小規模反叛,主犯從犯都已經伏法。”慕容輕雪張口,是一個沙啞的男聲。

“恩。”慕容青雲沒有睜眼,微微的點了頭,又道:“好消息呢?”

“除了河東一處地皮下發現有小型煤礦之外,並沒有好消息。”慕容輕雪又開口,依舊是沙啞男聲。

“恩。”慕容青雲依舊是點頭,又道:“江寧呢?”

“十裏長街,連番激戰,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慕容輕雪說到這裏,表情驀的揪了一下。

“知道了,下去吧。”慕容青雲揮了揮手。

慕容輕雪點頭,轉身就要走,卻又被慕容青雲叫住:“飛兒,你還需要曆練一番,且不能學葉家小子那樣好高騖遠,眼高過頂,惹下那滅頂之災啊!”

“是,飛兒知道了。”慕容輕雪點頭,退了出去。

走在聽香水榭的幽靜小道上,慕容輕雪心中想著那個生死未卜的人,情到深處,潸然淚下。

人間難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14.回家·激戰篇

夜深了,雨停了,王濤走了,胖子也倒下了。

江寧俯身查看了胖子的傷勢,並不打緊,隻是脫力昏了過去,順手將皮外傷處理了一下。

今晚的月亮很圓,對於江寧來說這不是好兆頭,因為沒當月圓之夜他都會流血,大戰供奉堂的那夜,北醜伏擊那夜,江寧都流了很多血。

“王濤走了。”遠處傳來一個女聲。

聲音柔美,空靈,很熟悉,又帶著些戲謔。

女人走近了,月光下江寧認出了這人,是李瓶兒。

“我該叫你琉璃吧。”江寧拄著大夏龍雀刀,竭力的站起身來,擠出一絲笑容:“其實你一直沒有脫離血玫瑰組織,你才是老克裏斯培養的下一任領主,所謂的克裏斯,不過是你的一個障眼法。”

“你答對了一半。”李瓶兒點點頭,露出些讚許神色:“當年你把我救出來之後,我其實已經脫離了血玫瑰組織,但是一個十四歲少女舉目無親,獨在異鄉,那一夜我被人輪插了。”

說到這裏,李瓶兒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換上了瘋狂猙獰:“你救了我,也害了我,這世界上都是偽善的人,所以我回去了,重新加入了血玫瑰。”

“你這樣指責你的救命恩人,是很不好的行為。”江寧說著,使了些勁,勉強站穩了腳跟。

“因為你強,所以你就能擺出一副聖母聖父的嘴臉,強行去改變別人的人生,這不是偽善又是什麼?”李瓶兒吼罷,揮手亮出一對短刀,道:“其實我沒殺過多少人,隻有輪插我的那六個而已,今天我要殺了你,來為我被人強行改變的人生複仇!”

“現在的你一點也不可愛。”江寧咧嘴笑了笑,拿起大夏龍雀刀,道:“就算我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你未必就是我的對手。”

“是啊,你貴為黑暗世界的邪神,如果不是王濤與你先打了一場,我連站在這裏的勇氣都沒有。”李瓶兒笑了笑,算是默認了江寧的話。

話音落下,一個身穿黑色禮服的男人從她背後走了出來,大變活人似的,赫然是那夜出現在金豪大廈的魔術師。

江寧瞳孔猛縮,不由緊了緊握刀的手。

“來吧,偽善者!”李瓶兒說著,率先發難。

李瓶兒的身手不見得多好,卻是無比毒辣,出手即是陰損的招數,雙龍取珠、猴子偷桃、撩陰腿之類的,一個照麵便將江寧打退許多。

但江寧也不是泥塑的,雖然經曆了一場惡戰,流淌在血液裏的功夫與傲氣是不會隨著乏力而減弱,三兩招過後,大夏龍雀刀猛的一刷,便劃破了李瓶兒的手腕。

魔術師見狀趕忙加入戰局,兩人聯手之下,牢牢封死了江寧的退路,不多時便占得上風。

好在江寧使得是大夏龍雀,大開大合之間倒也能勉強抵擋幾個回合,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在一陣短兵交接之後,江寧反手刷出一片刀芒,抽身退離戰局。

“要爆發了麼?讓我看看你醜惡的嘴臉吧。”李瓶兒顯然是知道江寧套路的,也不阻止,反而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

江寧絲毫沒有理會她的言語,張口咬破舌尖,一道鮮紅色的血箭噴射而出,在夜空中格外矚目。

下一秒,江寧的皮膚顏色變得深了一些,他的瞳孔也變成了火紅之色,隻是輕輕一跺腳,一股威壓瞬間蕩出一大片範圍,將地上的積水落葉都吹走不少。

刹那間,一股燥熱伴隨著冰涼充斥在這片空間裏,暴怒與殺意不停的膨脹,衝擊著李瓶兒與魔術師的心靈。

兩人對視一眼,緊了緊手中武器,率先向江寧殺去,怎料被江寧一刀輕易的掃了回來。

兩人看的清楚明確,那刀芒上還附著一層黑紅色的東西,好似九幽邪火,讓人頭皮發麻。

“死吧!”

江寧像換了一個人,聲音沙啞,語調怪異,輕輕一躍就來到兩麵麵前,形如鬼魅。

猛然一刀,魔術師猝不及防,被劃掉了半段手臂,由腳下爆出一團粉色煙霧,待煙霧散去後才在不遠處看到手捧斷臂的他。

李瓶兒被嚇了一跳,她從未敢想象這世上會有如此厲害的人,這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或是給人的感覺,這是一隻惡魔!

“唔!”

江寧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音,猛地轉頭看向李瓶兒,這女人早就被嚇呆了,眼睜睜看著江寧一躍來到麵前。

冷芒劃過,但李瓶兒記住的是那雙眼睛,赤紅發黑的眼瞳深邃不見底,充斥著暴戾與殺戮的氣息,使人頭暈目眩。

李瓶兒呆滯了許久,直到一縷晚風吹在臉上,她才發現自己沒有被江寧切成兩段,不遠處,江寧與魔術師激戰正酣。

李瓶兒垂著腦袋想了會兒,打個響指,從四麵八方落下來三十多個黑衣女子,這便是血玫瑰歐洲部最後的力量了。

“製服他,不惜一切代價。”李瓶兒一揮手。

那三十多殺手先愣了一下,她們也被江寧這幅樣子嚇了一跳,隨即回過神來,很不情願的衝入戰局。

戰鬥和送死是完全的兩個概念啊。

不過有了這三十多人的加入,魔術師的壓力頓時小了很多,他邊打邊退,尋找著絕佳機會。

猛然,魔術師眼前一亮,他按下了魔術棒尾端的一個按鈕,從棒子的末端噴射出一團白色東西,在空中張開成一張大網。

血玫瑰的殺手見狀趕忙抽身閃躲,那大網速度飛快,幾乎是瞬間就罩住了江寧,將其束縛在內。

“這些鯊魚線會隨著你的掙紮深入皮肉,我勸你還是消停會兒吧。”李瓶兒心有餘悸,小聲說道。

但她的聲音對江寧並不管用,被束縛在漁網裏的江寧竭力掙紮,那鯊魚線就割破了皮肉,越陷越深,眨眼間已經是鮮血淋漓,整張漁網都被染紅了。

此情此景,饒是這些職業殺手也有些不忍,不少人別過頭去。

“啊!”

掙紮中的江寧發出一聲聲暴喝,眾殺手習以為常,就連鯊魚都無法掙破的漁網,她們不相信江寧可以掙脫。

誰也沒有注意到從江寧傷口冒出的血液開始冒煙,變得滾燙,等她們意識到的時候那血液已經融化了部分魚線,還不容她們驚訝,江寧已然奮力掙破了這張漁網。

重獲自由的江寧第一時間就拿起大夏龍雀刀,猛然一刀刷出去,距離最近的三人身子僵住了,月光下她們的身影被拉的很長,隨著冷風一吹,三顆腦袋被分離下來。

“嗚哇!”

這些精銳的殺手頓時炸了窩,尖叫著四處逃竄,江寧不慌不忙的抬手,揮刀,每一次都有人頭落地,不多時這區域內就沒了活人,連魔術師這樣的高手都逃不開人首分離的下場。

長街再度回歸沉寂,江寧昂首站在月光下,微微垂著腦袋,身體也隨著呼吸輕微的顫抖著,略長的劉海落下來蓋住了一隻赤紅色瞳孔,右手中的大夏龍雀刀沾了一層鮮血,江寧的身上也是鮮血淋漓,此時的他宛如一尊獄血魔神,將自己的暴戾與殺意無窮無盡的揮灑在天地間。

遠遠地,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她一身素白,在地平線上好似與皓月融為一體。

她的步伐輕盈,分花拂柳,高跟鞋在水泥地上發出有節奏而悠遠的聲音,她就這樣走著,走著。

近了,更近了,女人一身素白色旗袍,肌如凝雪,貌似天仙。

慕容秋水抹著紅紅的嘴唇,淡淡的腮色,頭發也燙成了卷發,這一身裝束就像她在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與江遠博見麵的舞會上,那樣的光彩奪目,靚絕全場。

二十年的風霜沒有抹掉她的容顏,反而更添了幾分成熟韻味,她悠悠的朝江寧走來,就像二十多年前她邀請江遠博跳舞的時候。

“你累了,你要休息了……”慕容輕雪開口,溫柔似水的聲音,聽的人心都要化了。

江寧剛剛完成一場無意識的殺戮,頭重腳輕,眼皮也很沉重,他費力的抬了抬眼皮,隻看到一團刺眼的光暈。

他下意識的抬手擋在眉梢,微眯著眼睛又砍了一下,有一個女人站在眼前,他沒有認出這是誰,但隻覺得親切。

當啷。

大夏龍雀刀脫手掉在地上,江寧的身體也癱軟下來,跌進了慕容秋水的懷裏,他嗅著這股沁人心脾像是蘭香的氣味,終於閉上了眼睛。

慕容秋水一身潔白無瑕的旗袍被瞬間染紅,江寧的血液將旗袍上幾朵玫瑰染成了血色,而在她的手中,也拿著一朵鮮紅似血的玫瑰花。

慕容秋水將那朵血色玫瑰丟在地上,隨即伸手抱住了江寧,愛憐的望著懷裏的這個男人,輕聲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