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哈高速上,一輛德國進口大巴一早從北京出發奔向長春,預計在傍晚的時候到達長春。車上和往常一樣載著20幾名球員和十幾名足球寶貝,他們一路歡歌笑語,一邊談論著今年的聯賽勝利,一邊探討著明年的打法。更多的時候,還是跟足球寶貝們起起膩。
開車的依舊是湯師傅,40多歲,駕齡超過25年,對車裏的歡歌笑語是充耳不聞,兩眼緊盯著前方。為保證球員安全,湯師傅是三小時休息半小時,從來沒有出現過疲勞駕駛。對足球寶貝們不時遞過來的小食品都是直接拒絕了,兩眼就沒有離開過高速路麵!
就在歸家在即的時候,車被堵在了五裏坡收費站前麵,球員們和油罐車司機衝突,很正常,王思瑩很了解這些弟兄們,可是,湯師傅會在過了收費站後,居然會和油罐車飆起車來,王思瑩是不敢相信的,王思瑩從十幾歲就乘坐湯師傅的車,這麼多年,王思瑩的印象裏,湯師傅一個黃燈都沒有搶過!可是,今天,他怎麼會在高速上,載著一車幾十人,和油罐車飆起車來呢?
“報告政委!大巴車裏駕駛員身體卡在車裏,救不出來,請求指示!”幾個武警戰士在球隊大巴那裏清理現場,遇到困難,向這邊喊道。
“我來看看!”政委說著,跑了過去,王思瑩也跟了過去。
到現場一看,此時的大巴車人員已經清理差不多了,現在隻剩下一個人了,居然是湯師傅!湯師傅的身體已經被燒焦了,全然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身體佝僂起來,但仍舊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捂著肚子,好像在護著什麼東西一樣!幾個戰士,把他的左手上肉都拉掉了,他就是不鬆開握方向盤的手。戰士們請求政委的意思,就是請求上級同意他們弄斷湯師傅的手,把湯師傅從車上弄下去。
“你們酌情處理吧!”政委看著湯師傅那隻露出白骨的左手說道。
“是!”戰士們答應著,就要要弄斷湯師傅的手。
“慢!”王思瑩急忙喊道,“我來試試!”
幾個戰士頓時停下來,疑惑不解的看著王思瑩走到湯師傅的身邊。
“湯哥!我知道你委屈!我向你保證,就是我不能為你正名,但肯定會為你報仇!來,把你要保存的東西交給我吧!”王思瑩站在燒得隻剩框架的大巴旁邊,向著已經被燒焦的大巴駕駛員湯師傅說道。戰士們都摘下帽子,向湯師傅低下頭,大家沒有人笑話王思瑩,他們出過很多類似的現場,他們知道怎樣尊重死者。王思瑩身後的政委,卻看著向死人說話的王思瑩微微的搖了搖頭。但是,就在政委搖頭的下一分鍾,已經被燒死8個多小時的湯師傅居然動了一下!在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動了一下!湯師傅右手一鬆,掉下來一個東西!左手也鬆開了方向盤!
“醫生!醫生!這裏急救!這裏急救!····”一個戰士興奮的喊了幾句,但是,緩一下神後,再也喊不下去了!此時的大巴駕駛員怎麼可能有生還跡象!
“湯哥!你放心走吧!”王思瑩說著,示意車裏的戰士,把湯師傅掉下來的東西撿起來。
“報告政委!行車記錄儀!行車記錄儀!”一個戰士撿起湯師傅掉的東西,興奮的向政委喊道。
“什麼?什···麼?行車記錄儀?”活了五十多歲的政委,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到死人能聽懂話,死人能動!所以,他的反應是相當的遲鈍。
“是的政委!是行車記錄儀!可是,可是,好像被燒壞了!”那個拿著行車記錄儀的戰士待仔細看過行車記錄儀後,很是失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