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的黃色炸藥,在晚上十點鍾前,每隔一分鍾就爆炸一次,”第二天淩晨三時雷聲大作,接著下了一場傾盆大雨。當地的一些被譽為精明的天象判測家們宣稱滴雨不下,從而提供了一個重要證據,這場雨是由於爆炸引下來的。在十世紀九十年代的後半葉,英國開始從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初以來最顯著的一次經濟衰退中恢複過來。在這一期間的炸藥貿易清楚表明,它在這場衰退中所遭到的影響,沒有達到其它貿易那種程度。因為這種商品在戰爭前、戰爭期間和戰後的破壞和建設中都是需要的。甚至在阿爾弗裏德·諾貝爾生前,炸藥就已經成為一項關鍵性的工業。從地球內部有效地開采很我非常重要的、工業賴以生存的原料,需要依靠炸藥;在交通建設中,當現存的障礙必須去掉時,也要靠炸藥。
阿爾弗裏德·諾貝爾在世時,主要是通過他在蘇格蘭的阿迪爾,從各方麵看到了這種發展,十九世紀九十年代末,阿迪爾工廠能夠提供世界炸藥需要量的十分之一,即每年約五千噸。
阿爾弗裏德·諾貝爾年輕時,就曾在他的學習年代來了解過巴黎,在後來的旅行中,他也經常訪問拿破侖三世時代的法國。他喜愛這個國家,因此,曾試圖將他的發明在早期就介紹到那裏去。然而在開始的時候,由於在生產和銷售火藥方麵有著國壟斷機構“火藥與硝石管理局”,他遇到了很大的障礙。在硝化甘油炸藥出現於市場之後,不幸的是被認為也要將它們納壟斷範圍。直到一八六八年,諾貝爾親自或由他的代理人在巴黎進行了初步的探測和實地表演之後,仍遭當局的忽視和冷冰冰的拒絕。
一八六八年對他來說,是難忘的一年。他同在利弗頓的一家企業“巴布父子鐵鐵器工廠”,進行了初步接觸。他設法使這家工廠的小老板,天才的工程師和炮兵上尉保羅·弗朗塞·巴布(1836——1890),對黃色炸藥發生興趣。巴布先生拿出了二十萬法郎作賭注,要求百分之六的利息和分享一半利潤。這項合作一直保持到保羅·巴布死的時候,並且逐漸擴大到包括更廣闊的地區和更大的企業。
最初的同幾年,國家壟斷機構不斷拒絕諾貝爾和巴布提出的所有關建立一座法國的黃色炸藥工廠的建議。但當時的外交政治進行了幹預。拿破侖三世掉進了俾斯麥的圈套,一八七○至一八七一年的普法戰爭爆發了。在戰爭最初階段,法國的總參謀部驚恐地發現,德國的工兵使用法國不予理睬的新爆炸物黃色炸藥來炸毀法國的堡壘和橋梁。埃德蒙·雷鮑夫元帥發出警告說:在這場戰爭中使用它已經為時太晚。經過很多糾紛之後,國防部長利昂·甘貝塔戲劇性地乘坐汽球到達圖爾的幾天後,以現在的“第三共和國”而不是原來“帝國”的名義,命令巴布的企業以最快的速度,建立一座黃色炸藥工廠。於是,諾貝爾這座接受六萬法郎國家贈款的法國工廠,終於在一八七一年春注冊落成,工廠建在遠離戰區的法國南部靠近的旺德勒港的保利勒。
這場諾貝爾討厭的戰爭,就這樣再一次給他的生產帶來了好運氣。但在停戰之後,他在巴布先生及其良好聯係的幫助下,趕忙將黃色炸藥投放到意圖中的正確市場——為采礦和交通建設進行準備工作。巴黎公社時期,有些暴動的民眾用炸藥自製成炸彈進行殺傷,在全國引起了對於任何新式炸藥都有一種被誇大了的恐懼感。一八七一年秋天,國民議會再次通過了禁止私人製造炸藥的法令,並且勒令關閉保利勒工廠。巴布以其同夥的名義提出抗議和索賠,呼籲說黃色炸藥對和平時期工業也有用途等,但一概遭到拒絕;直到一八七五年,民用的黃色炸藥生產才重新開始。巴布在利弗頓的一座臨時工廠,被允許進行純粹為了出口的生產,產品主要銷售於比利時等地,無疑也包括仍為德國人占領和法國地區。
盡管有大量的通信往來談到各種事情,但是,可爾弗裏德·諾貝爾卻隻字不提他對普法戰爭中雙方利用炸藥的看法,這同他在克裏米亞戰爭期間的作法一樣,他對任何時候在戰爭中使用炸藥進行破壞都一概保持緘默。在普法戰爭期間,他的大部分時間是在蘇格蘭度過的,忙於實現阿迪爾工程。雖然他知道黃色炸藥現在被用於遠離他意向中的目的,但卻感到他作為一個小人物,對於幹涉這種強權政治無能為力。他知道任何阻止由於他的發明這一階梯所起的崩落現象的試圖,都將是毫無用處的。他必須以善待惡,容忍那些由於背棄建設性目的而演奏的破壞性插曲。
對於他的夥友保羅·巴布來說,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他是一位法國軍官,他熱衷於複仇和戰爭,政治和強權,自我吹噓和功勞榮譽等思想,當然,首先還是喜愛金錢。熟悉這位有才之士的人們曾向諾貝爾透露,巴布甚至考慮用各種手段,以便在可以允許的情況下來取得這些東西。諾貝爾曾恰當地給他作了下麵的結論:“一位能幹的人,一位傑出的總經理,但是,由於有著象印度橡膠那樣伸展的意識,可惜使大量的聰明才智,很少用於專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