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跟父皇在一起的時候,也如元寶這般的玲瓏可愛,淘氣多般。對上那敵人的時候,那手染鮮血的冷冽,身為兒子的他,也感覺一陣的恐懼。
那血染指尖的冷,他仿佛看到了元寶對付大粽子時的那般專注。
元寶,不曾見到你真正的對付詐屍的模樣,我不知道那是怎般的場麵。看到離樊那陰寒的眸子,我知道一定不會是太手軟。
那樣的你,我不想。那樣的你,不適合現在愛笑愛鬧的你。
你今天的話,我曾經在母後的口中聽到過。隻是你說這些的時候,完全是說書的感覺。而母後說這些的時候,是對我講的。母後給我講這些話的時候,就是要我能弄懂這些。當時的自己太小,太不懂事,更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學,而輕筠隻要做到能懂就行。
那個時候的母後一句話,深深的傷了他的心。
母後說,兩個孩子中,隻能毀掉一個。
元寶,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自己才是那個被毀掉的孩子。
低眸的看了一眼,如若不是懷中的人,他一定會這般一直到自己死。他沒有想到,那個被毀掉的孩子,竟然會是輕筠。
他血染指間,隻是因為母後希望他為帝王。可以放過這什麼都沒有學到的輕筠,母後是不希望他們手足相殘。母後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他會放棄皇位,甘心守護輕筠一生帝位穩固。
母後,曾經的決定,你又是否曾經後悔過?
一聲歎息,一聲低喃,說不清也道不明這一世的糾纏。
獨自坐在了宮殿的屋頂上,看著下麵來回巡邏的侍衛,楚輕筠淡淡的抽動了一下嘴角。這裏,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有傲視天下的高度,有世人所想擁有的一切,卻也有數不盡的孤獨。
帝王之位,非他所願。哥哥給了他一切,隻是因為他是弟弟。血染指間,卻未曾讓他沾染分毫。
皇兄,這一切你似乎是真心給出?你怎麼放得下的?血染指間,你怎麼舍得放得下的?
“嗬嗬”的傻笑了兩下,用力的扔下手上的酒壇,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下麵巡邏的侍衛嚇了一跳,紛紛抽出劍來,直指屋頂。
“是誰?還不下來。”帶頭的人怒聲,直對屋頂上的身影。
楚輕筠站了起來,在自己的地盤上被當成刺客,應該也隻有自己一人吧。
“是朕。”
“皇上。”地上的人連忙跪了下來,“微臣見過皇上。”
楚輕筠揮了一下手,讓這些人都退了下去。
“你們繼續,朕在這裏想獨自待一會。”
“是,奴才告退。”
一行人,收起了劍,又繼續巡邏去了。
這裏的一切,似乎是一個單調的小插曲,人走茶涼般的安靜。
楚輕筠淡淡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剛想轉身躺下,卻見一抹白色的身影走向了那微涼的湖邊。
白色身影站在湖邊,似乎在沉思什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心如止水,麵對這些,是不是就是能心如止水了?淚滑落,灼痛了心口。她要怎麼做?左右都是一個背叛,她的決定在左右搖擺。
楚輕筠看著站在湖邊似乎在哭泣的人,那背影在一抽一抽的。這背影的模樣,似乎有些像那個人。
晨妃?她怎麼會在這裏?
“我要怎麼做?我到底要怎麼做?”晨妃跪在地上,低聲的哭泣的問自己,似乎又在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