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清妍小姐要找那個士林敗類算賬,或者是要把他驅逐出去?彩雲現在也隻能這般猜想了。
崔清妍來到前院客廳的時候,雍覃夫人和到訪的江雲已經坐在那裏說話了,看到她進來,江雲起身拱手行了一禮,招呼道:“清妍小姐。”
崔清妍也回了一禮,道:“江公子不必客氣,請坐。”她走過去在雍覃夫人的身側坐了下來。
江雲重新落座。他今天一早回城之後,徑直就回了借宿的曾府,此時嚴政他們幾個人早已經打道回府了,他待在這省城也沒什麼事了,又擔心家中的人記掛,也是打算即刻就啟程回家的,不過在臨行前,想起雍覃夫人的交代,就順便來府上拜會一番,算作辭行了。
“江公子,不知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收獲如何?”寒暄一番之後,雍覃夫人似有意,似無意的笑著再提起道。
江雲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慚愧,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在下並沒有多少收獲。”
雍覃夫人聞言,和旁邊的崔清妍對視了一眼,崔清妍眼中都是對對方言不由衷的鄙夷,雍覃夫人也不相信,似有深意的道:“江公子這話,就過於謙虛了吧,以江公子的大才,此番白鹿山福地之行,定然是因緣際會,大有作為,不會空手而歸的了。”
江雲聽了,心說莫非崔清妍已經跟對方說了什麼,不過即使如此,他也不會輕易改變口風的,當下打了個哈哈,道:“夫人過獎了,在下哪有什麼真正的大才,說來慚愧,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多虧了清妍小姐一路關照照顧的!在此還要再次向清妍小姐致謝的!”
說到這裏,他起身又向崔清妍長揖一禮,崔清妍見了,也不好再坐著,也起身回了一禮,清聲說道:“江公子言重了,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清妍也要多謝江公子的。”
看到兩人在這裏謝來謝去,雍覃夫人心中不由疑惑起來,她覺得江雲此人雖然算不上一個坦誠君子,說出的話不可盡信,但覺得對方也不會是無緣無故說些客套話的人,對方說此次白鹿山福地之行,多虧了崔清妍的一路關照照顧,想必也有幾分真實,可是這些清妍先前一直沒跟自己說起過啊,最多也隻是說了在白鹿洞外,阻止眾人逼迫對方滴血獻祭的事,算是解釋她為什麼能夠順利進入白鹿洞中。
她倒是對江雲的話產生了幾分興趣,在兩人重新落座之後,目光落在了江雲身上,當下就旁敲側擊的詢問起來,總之就是問兩人在山中的情形,崔清妍怎麼就一路關照照顧對方了。
江雲覺得這也不是什麼不可說的事,在對方旁敲側擊的詢問之下,就把當初在山中的一些事說了出來,比如在草地遇上刺蜂群,兩人共同禦敵,當然主要還是崔清妍出了力,又講了在弱水邊的事,要不是崔清妍邀他同乘一木,他就根本就渡不過弱水,後麵的白鹿洞勝地之行就無從談起了。
又說了在岩壁關卡處,崔清妍如何替自己解圍,以及在前往白鹿洞峰頂的路上,遭遇到無形威壓,舉步維艱,崔清妍如何勸誡自己,不要念誦那邪心魔經等等的事。
他在這裏自顧自的說著,一旁的崔清妍卻是聽得一陣不自在,俏目圓睜,一個勁的使眼色,示意對方不要多說,但不知是江雲沒看見,還是裝作沒看見,依舊是說了一大通,崔清妍最後也無可奈何,隻得隨對方去了。
而江雲所說的這些,都是雍覃夫人先前沒有從崔清妍口中聽到的,此刻聽得倒是大起興味,原來此次山中之行,兩人竟有這麼一大段的故事。
雖然聽得有趣,但她倒是沒有生起什麼別的想法,她知道自己這位侄女的脾性,生性俠骨柔腸,正義心滿滿,看見對方可憐,出手相助一把,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這也是利於通過勝地考驗的好事。
江雲說的一時刹不住了嘴,最後又說到兩人一起逃出了白鹿洞,這時聽到一聲輕咳之聲,崔清妍殺人的目光向他看來,大有對方再胡說八道下去,就要發作的跡象,這時江雲也回過神來,住口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