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找到這裏來的啊?”那人盯著步顏,這裏很久沒人打掃,也很久沒人來過了,而且他也沒點燈,也沒弄出太大的動靜,莫非對方是個高手?
又看看撲倒在地的步顏,扯了扯嘴角,開個門都能摔進來的,實在不像是個高手。
步顏嘻笑兩聲,擺了擺手,“純屬路過啊!”
真的是路過啊,不過這麼看這位兄台不像是要殺人滅口的,這樣她就放心了,一陣寒意傳來,步顏不禁打了個哆嗦,才發現自己還在地上,皺了皺眉頭,不顧著還掐在脖子上的手,一下子坐了起來,睡著這姿勢實在難看啊!
那人微微一愣,放開了在步顏脖子上的手,一陣啞言,也站了起來,“遇到我的事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否則會有大事,也會關係到你的。”
步顏一下懵了,說了會有什麼大事啊,還會關係到她,關她什麼事啊,不過她也不打算說,這蘇洛澤的東西被偷了也與她無關,就當她沒看到,如果說了還指不定真的會有什麼事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放心,我不會多嘴的!”
“那就好。”那人又別有深意的看了步顏一眼,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縷光芒。
那人背對著月亮,雖然沒有遮麵具,但還是看不到臉,不知道長什麼樣,唯一能讓步顏一眼看清的就是那雙如黑潭般會發光的眸子,如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的獵物。
步顏縮了縮頭,別過眼,不再觸視那雙眸子。
“想知道我的名字嗎?”那人加長了笑意,看著眼前女扮男裝的人兒,一個歪歪唧唧的發髻,一身粗布青衣,這麼一搭配,著實有趣。
盯得步顏心裏發毛,就是揣摩不出那人的思想:“我不想知道!”
她這是頭一回不想知道別人叫什麼名字,就像對夜明,對蘇洛澤都是極想知道的,她有預感知道之後就一定會有什麼麻煩。
哎呀,她的預感一向不準,希望這次也不準!
“嗬嗬!”那人悠長的笑了兩聲,不像剛剛說話那麼故意的壓低聲音,居然還有那種銅鈴般的笑,富有磁性,“那我偏要告訴你呢?”
這年頭的人是不都有受虐傾向啊,像夜明,問他他還不肯說,非要拐個十八彎,這個人她不想知道卻偏要說。
“不逗你了,我走了!”那人做勢的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對著步顏邪魅一笑,留步顏一個人在那裏,自己走出門去。
步顏皺眉,想了想,又扯著脖子,“哎~”
那人回過頭來,輕輕一笑“怎麼了,不想我走?”
步顏白了他一眼,想你個大頭鬼,“我隻是想問一下你書房怎麼走!”既然他能找到這個地方,就說明是有備而來,就一定知道八王府所有的地方,所以說一個書房,他肯定也知道。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呢!”
“那我就把你偷東西的事告訴蘇洛澤!”邪惡的一笑,她也有他的把柄,不過就一個地方換來這一個保守秘密,她多虧啊,便宜他了。
很好,還知道用這個威脅他,不過他知道步顏是絕對不會說的,她沒有那麼多事,不過書房的位置告訴她也無妨,“從前麵直走,第一個路口右拐到盡頭就是了。”
說完,也不管步顏聽沒聽清,往左一拐,沒了人影,等步顏錯愕的跑出去,已經沒了人影。
步顏又按照那人說的新路線,憑著直覺走著。
夜已漸深,枝頭吐露的點點白花,含羞吐蕊,散發悠悠清香。
景上月一襲素衣,坐於花下,身前擺著一把上好的古琴,雙手扶上,卻沒有彈奏,涼風襲襲,單薄的身影微微顫動,頭仰起,透過樹枝,目光深邃的看著那彎彎的月亮。
麵前還有一人,一手扶於背後,一手輕輕的撫過枝頭白花。
“你這院子的花開的還真是漂亮啊!”沒錯,那個人正是剛剛借事走開的蘇洛澤。
這花是景上月親手種下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花,會開在夏天這個燥熱的天氣,而且要到冬天才會長葉,他問過景上月好多次,他都不肯回答。
“你喜歡嗎,拿去便是!”還是望著那輪新月,沒有表情。
“你覺得玉子墨會不會找到你藏的東西。”蘇洛澤也不糾結於那個問題,轉換方向。
“不會。”景上月想都沒想便回答。
“你那麼肯定,那為什麼要放在那個地方,而且還要讓他知道呢?”這便是他最不能理解的地方,那間屋子根本什麼都藏不住,麵對於玉子墨那個神偷,有什麼東西找不到的。
景上月收回看月亮的目光,看向蘇洛澤,輕輕一笑,“自然有我的原因,曲州的事還要麻煩你了!”
蘇洛澤也看著他,“這有什麼的,咱們什麼關係。”景上月做事他一向不明白,但卻無條件相信他,所以他讓他做什麼,他都會極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