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鋪就的宮道上,呂瑤亦步亦趨地跟著那名宮女,心中忐忑不安。蘇嬤嬤的那句“安心等待結果”,在她耳邊回響,更添了幾分焦慮。
穿過幾重宮門,宮女在一處院落前停下了腳步,轉身對呂瑤說道:“呂小姐,此處便是尚衣局,負責教導各位小主宮廷禮儀。奴婢先行告退,您進去吧。”
呂瑤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邁步走進了院落。
院內,幾名秀女正圍著一個身著褐色宮裝,年約四十上下的婦人認真學習宮廷禮儀。那婦人麵容嚴肅,不苟言笑,手中的戒尺不時敲打著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見到呂瑤進來,那婦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銳利地掃了她一眼,語氣嚴厲地說道:“你便是呂瑤?為何姍姍來遲?”
呂瑤連忙上前行禮,恭敬地說道:“回稟女官,方才在禦花園……”
“禦花園?禦花園是什麼地方?豈是你可以隨意逗留的!”不等呂瑤說完,那婦人便厲聲打斷了她,“宮中規矩森嚴,不可逾越,你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便要用心學習,莫要再犯!”
呂瑤被她這番訓斥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心中雖有不忿,卻也明白此時不是辯解的時候,隻得低聲應道:“是,呂瑤謹記教誨。”
“哼!”那婦人冷哼一聲,上下打量了呂瑤一番,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既然來了,便站到一旁跟著學吧。”
呂瑤依言走到一旁,學著其他秀女的樣子站立,卻發現那婦人總是盯著她,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站直!頭抬高!手放好!”那婦人手中的戒尺不斷敲打著桌麵,每說一句,便指向呂瑤身上的一個部位,“你看看你,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哪裏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呂瑤被她訓斥得麵紅耳赤,心中委屈不已。她自幼學習琴棋書畫,舉止儀態也頗受稱讚,何時被人這般數落過?但畢竟這都是前身了,自己再怎麼模仿也沒有前身做的好。
她想要解釋,自己初來乍到,對宮中的規矩還不甚熟悉,但她剛張開嘴,便被那婦人淩厲的眼神製止了。
“怎麼?你還想頂嘴不成?”那婦人冷笑一聲,“我告訴你,進了這宮門,就要守宮裏的規矩!你若是不想學,趁早收拾東西滾蛋!”
呂瑤咬了咬嘴唇,倔強的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服……
呂瑤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她知道,和一個倚老賣老的刁鑽女官硬碰硬絕非明智之舉,更何況自己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唯有忍耐才是上策。
她微微屈膝,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女官教訓的是,呂瑤初來乍到,對宮中的規矩的確還不甚熟悉,日後定當加倍努力,不負女官教誨。”
然而,王女官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她輕蔑地一笑,語帶譏諷地說道:“喲,原來呂小姐也知道自己‘初來乍到’啊?我還以為,您是出身名門,天生就懂得這些規矩禮儀,根本不把我們這些粗鄙之人放在眼裏呢!”
周圍的秀女們聽到這話,都忍不住掩嘴偷笑起來。她們大多出身一般,平日裏沒少受王女官的苛責,如今看到呂瑤這般受難,心中竟生出幾分幸災樂禍的快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