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台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特別是範甘地一方,在緊張凝重之中還有幾許的懊喪,原本已經可以鎖定勝局的第二局,竟然不明不白地輸掉了。範甘地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那個治療師的臉色卻變得十分蒼白難看。
範甘地一方顯然對這一局十分審慎,光人選的確定就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鍾的時間。最終確定下來的人選是一位穩重的老者,年齡在五十歲左右,臉上的表情很生硬,就像凝固了一樣。
看見這個老人,霍頓的臉色不由難看了起來,通過他對對手的了解,這個老者是救世聯盟中除範甘地之外最厲害的人物。看樣子,救世聯盟這一次是孤注一擲了。
老人的手很穩,從箱子中抽出羊皮紙,到宣布了對他們來說極為不利的消息——內傷,一直都很穩。宣布了這次比試的題目後,霍頓笑了,因為內傷一直是讓治療師和藥師特別頭疼的難題,人的身體對內髒有著很強的保護作用,魔法元素特別是用於治療的魔法元素一般很難直接穿過人體的保護作用其上。
範甘地再次叫上了兩位年輕人和兩位扛著大錘的壯漢,這一局比試的是看誰可以先將被大錘擊傷內腑的人治愈。由於人體內部的傷勢通過眼睛看不見,所以他們為了真正驗證結果,他們將會在最後將那兩個年輕人進行活體解剖。
馬龍雖然對那兩個年輕人的生死不放在心上,但是他也不願意讓自己一直處在相對比較被動的地步,而且他也想給範甘地等人一個教訓。
馬龍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那四個人身邊,突然做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舉動——他竟然抬腿將他們狠狠地踹到了台下。
麵對所有人質疑的目光,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範甘地,我早就對你們的設定的方法感到厭倦了。這最後一局必須按我的方法做,否則我就退出比試。”
範甘地的臉色陰沉了起來,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來這一手,但是現在比試是萬萬不能停的,即便能將他以自動棄權的理由趕出盧卡斯城,他們救世聯盟也會成為一個笑柄。
“馬龍醫師,你就說一說你的方法吧?”範甘地的聲音低沉而冷硬。
“好,那我就說一說,不過,你們放心,我是不會讓你們吃虧的。你方派出的人數不受限製,我會在每一個人的胸腹之間打上一拳,隻要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在一個小時內不吐血,就算你們勝了。你看怎麼樣?”
“被你打傷之人是不是可以接受別人的治療?”
“當然可以,不管你們用什麼治療方法,你們隻要能夠保證他們中的一個人在一小時內不吐血,就算你們贏。”
範甘地咬了咬牙,眼睛中閃過了一絲瘋狂,決定賭一把,並且為了保險起見,決定啟用人海戰術。
他來到自己的棚子之中,叫過一個年輕人,吩咐了兩句,快步奔下彩台,擠過洶湧的人群,向城主府方向跑去。
範甘地一方在積極準備時,霍頓一方也不平靜,但是霍頓幾次想問馬龍問題都沒有找到機會。因為馬龍在宣布了自己的比試方法,就坐回了自己的椅子,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香爐,放入香料,點燃後,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了,對他提出的問題是充耳不聞。
霍頓一方唯一對馬龍充滿信心的隻有海倫,因為那一天馬龍瘋狂劈砍黑曜石的情形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但是,範甘地和霍頓雙方都沒有發現,從馬龍麵前那隻小香爐裏冒出的淡淡的輕煙並沒有隨風散去,而是起了詭異的變化,它們似乎有了生命。
它們從香爐上的小孔中爬了出來,化作一條條纖細的怪蛇,帶著巧妙的偽裝——清新醒腦的清香,在整個彩台上四處遊蕩,不知不覺間布滿了整個台子,而且它們還有自己的活動範圍,隻在台子上遊蕩,絕不離開哪怕一厘米。
半個小時後,一隊氣勢高昂的大漢闖了進來。他們就像一柄切入奶油的熱刀,將人群硬生生的劈開,徑直登上了台子。
範甘地向他們點了點頭,邁步走到馬龍近前,大聲說道:“馬龍醫師,我方的人選已經到齊了。”
馬龍那眼睛瞟了那些裝漢一眼,淡淡地問道:“就是他們?”
範甘地突然露出一絲略顯詭異的笑容,意味深長地說:“馬龍醫師,你可不要小看了他們,他們可都是城主近衛隊中的精英。待會你下手的時候可要小心一點,可千萬別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