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套衣服,不過,他並沒有立刻穿上,而是仔細地檢查自己的身體。籠罩在他身體表麵的那層藍色的柔光已經在他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消失了,就像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現在他的身體隻留下密密麻麻的淡紅色的細長口子,不過都已經結疤脫痂,相信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痊愈的。他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白骨上已經長出了新肉新皮,隻有兩三個指甲大的血痂還沒有脫落。
他將衣服穿好後,才開始觀察自己所在的地方,這裏和這一年以來他居住的山穀有些像。不過,這裏顯得有些小,麵積還沒有那裏一半大,也沒有瀑布深潭。
他走過去將深深插在石壁上,隻露出小半截刀身的斷空拔了出來,在察看一番,發現沒有什麼損傷後,隨手放進了空間戒指。
他最後有些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一眼,尋找那四隻他帶出陰河的槍鳥。記得他被閃電擊中時,曾經隨手扔到了一邊。不過,他自己並不抱什麼希望,看著腳下被閃電肆虐得好似翻過來的地麵,實在難以相信它們能夠活下來。
盡管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看見槍鳥地慘狀時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兩隻成年槍鳥已經無一幸免了,一隻被一塊巨大的石頭砸中,看不見它的具體情況,隻能看見一截筒狀的嘴巴和從石頭下流出的紅色血液。另一隻看樣子是被閃電擊中,羽毛焦糊,直挺挺地趴在那裏。
兩隻雛鳥,他隻看見一隻,不過,已經失去了腦袋,看樣子是被閃電炸飛的石片擊中了脖子,傷口很齊,證明石片擊中它脖子的速度很快,死時應該沒有什麼痛苦。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退入了山峰的後麵,看樣子已經有下午四五點鍾了。他最後看了一眼那三隻死去了的槍鳥,猶豫了一下,停住了離開的腳步。
他彎腰搬開了那塊大石頭,將已經變成肉餅的槍鳥就近扔進了一個閃電擊出的窟窿,然後是那隻沒有腦袋的雛鳥和它身邊的破籠子,最後是那隻被閃電擊中的成鳥。不過,他將成鳥提起後,他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他找到了另一隻雛鳥,一隻還活著的雛鳥。它能夠活著,應該完全歸功於這隻成鳥,要不是它牢牢地護住它的話,它根本無法幸免於難。
他先將那隻雛鳥輕輕拿起,捧在掌心,然後用一隻手將成鳥扔進了那個窟窿,用腳將一些碎石掃進去,踩實,最後將那一塊染血的巨石推到坑上,轉身離開。
這個山穀四麵都是高過二三百米的峭壁,石壁峭立光滑,根本沒有通往外界的道路,不過這根不就擋不馬龍的腳步。他將雛鳥放在肩頭,手腳並用,行峭壁如走平地,短短數分鍾,他已經站在東邊的山崖之上了。
他在山崖上站定,舉目遠眺,略微辨識了一下方向,避開那些來探察晴天打雷原因的人群,專門挑選險要難行的路走,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蒼莽起伏的群山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