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嫀發覺幾人放肆的目光,忙用袖掩了臉,低聲回道,“我們並沒有出什麼事,多謝幾位好意相詢。”
邱典史道:“姑娘別客氣,真有什麼事,在下幾人也能盡幾分綿薄之力。”
黃橘這時候反應過來了,忙上來站在芷嫀身前,擋住他們的目光,道:“我們姑娘說了沒事,還請幾位往旁邊讓讓,我們要過去。”
三人見黃橘如此說,隻能移步讓道一旁,看著她們穿過。
她們方一走遠,薛元武身後的長隨成安就嘖嘖道:“這誰家的姑娘,長得這般美貌……”
薛元武眉頭微蹙,神若寒潭的目光看過去,道:“成安,胡說些什麼?”
成安看到薛元武微寒的目光一驚,想到薛元武素日的秉性,不同其他爺們。明明長了一副偏偏絕世佳公子的麵貌,又生的頎岸高大,不知多少人暗地裏仰慕。可他偏偏是那種就算是女子自己靠上來,也會推出去的主。此時哪見得他說這種話……馬上吞了後麵的話,恭謹束手一旁。
邱典史笑著打趣道:“成安這嘴巴,早說該拉下去用水衝衝,一張口就臭不可聞。”
成安不敢辨,但是那眼神卻偷偷的在給邱典史飛刀子。
邱典史也不敢真得罪薛元武近身之人,轉了話道:“二爺,這靜慈庵的庵主不在,那經書可怎麼辦?”
薛元武目光看著靜慈庵的牌匾,淡淡道:“今天不在,不會明日也不在,明日不在,還有後日,我們就在這山下的八渡村找戶人家住著,總要等到庵主出現。”
成安忙插嘴道:“少爺何必住山下那窮村子,天還亮著,不如就到縣裏住一晚。”
邱典史拿扇柄敲了成安一下,道:“你說的容易,我們去縣裏來去麻煩不說,到了保平縣若是驚動了縣令,這事說不定就要泄露出去。”
成安聞言一想也對,又稱是,“對對,不能去,我們此行就是為了保密,才三人輕裝出來,瞞著慶州城上下人等。”
邱典史點點頭歎息,道:“也真難為二爺,剛剛成婚,就要拋下二奶奶親自來辦這事。”
薛元武麵無表情,但嘴角卻因二奶奶三個字,俊臉上泛起了一絲幾不可見的微笑。他最後看了眼靜慈庵,默默領先下山離開。
躲過了庵內的女尼們,芷嫀主仆三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芷嫀不經意瞥了銀杏一眼,發現她兩眼發亮,一臉紅暈,魂不守舍的跟在最後,差點叫門檻絆倒跌跤。就連黃橘,也是麵皮微紅,微垂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芷嫀不由微微不解,但轉念一想,馬上知曉其中緣故。薛元武的樣貌,在她有限的見識裏,當真是找不出哪個人可以相比擬。
銀杏和黃橘乍一見,自然也是臉紅心跳,難以自己。芷嫀冷笑不已,她奇怪自己前世裏怎麼就沒發現銀杏如此明顯的表情呢。想來想去,隻怕那時候自己也是心魂失守,腦中那人看過來的表情。
芷嫀先入了房,銀杏偷偷拉住黃橘道,“你先侍候姑娘,我去換身衣服。”
黃橘點頭答應,聲音低低的說:“你可快一點,姑娘等會兒還要你來梳頭。”
“我知道。”銀杏轉身去了。等她脫了一身的髒兮兮還有破損的衣裙,換上新的到銅鏡前,才發現下巴的刮痕,頓時嚇得眼淚嘩嘩,“我的臉……我的臉……”
這時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黃橘進來小聲的道:“好了沒,姑娘換好衣服等著你過去侍候,你快去,我先去廚房領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