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回到慶州,榮老太太進一步處理了自己大兒子,大媳婦的人,如今還有誰知道她的往事。慶州新添的這些下人,隻當榮老太太便是大老爺,二老爺的親生母親,哪曉得還有這麼一段公案。
聽著胡媽媽長長的一通話,兩人又互問了些境況,芷嫀拉住她的手,道:“媽媽,今晚我能出來不容易,隻求你為我辦兩件事。”
胡媽媽會出來,就有心理準備,她回握芷嫀的手,“姑娘有什麼事,媽媽隻要能做到,都為你辦妥了。”
芷嫀先從袖底拿出一份書信,道:“這是我寫給二叔父與二嬸娘的信,請你無論如何,也要把它寄出去。”
胡媽媽接過,用力點點頭,將書信小心翼翼的藏到懷中,貼身放好。
芷嫀見了,又從懷中掏出另一小包東西,遞給胡媽媽。
胡媽媽接過,隻覺沉甸甸,又有點潮濕,問:“這是什麼?”
芷嫀目中似有光芒,明亮深邃。她道:“是老爺吃過的藥渣,我懷疑……有點不對。”
胡媽媽的手一抖,差點拿不穩這小包東西,哆嗦道:“這……這……”
芷嫀忙安慰,“媽媽你別慌,現在還不能確定,你找個機會出去請大夫瞧瞧,隻千萬別找我們家裏請的那家藥堂的大夫。”
胡媽媽已經慌了神了,隻胡亂點頭,顫抖著手把藥也藏到懷中。
芷嫀又取下一隻鐲子放到胡媽媽手裏。胡媽媽本還在驚懼中,因此怔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推拒,“姑娘這是做什麼?媽媽給你做點事,難道還能要你東西。”
芷嫀壓住她的手,懇切的道:“媽媽別拒絕,這不是謝媽媽的禮,是我知道媽媽出門辦事一趟不容易,上下都要打點。且辦事所費隻怕也不少,你哪裏有這些錢。所以我才給你,你不要拒絕,也別嫌生分。”
胡媽媽聞言,鼻子酸酸,頓時掉下淚來,道:“姑娘……”怎麼就到了這麼狼狽的境地。
芷嫀也想到了,傷感之情油然而生,眼睛也微紅起來。
就在兩人傷心對傷心,假山下不遠處傳來窸窣聲。兩人受驚的望將過去,隻見兩盞燈的光亮隱約可見。
芷嫀馬上拭去了傷心情懷,站起身跟胡媽媽道:“有人來了,我要先走。媽媽,我後天會在這裏等你,你要是不能過來,就在山頂亭子裏石凳上放兩顆小石子兒,我就知道了。”
胡媽媽答應,兩人就此分別。
芷嫀快速的離開後,胡媽媽也悄悄的做賊似的回到下人房。
芷嫀這樣時不時夜間溜出去,她隻當還算隱秘,但是卻還是驚動了人。
當她借著樹枝滑降入院內,隻見牆角中一個人站著一動不動,看著她。
芷嫀唬了一跳,但是她畢竟沒有發出聲音,反而細看過去。待一看清楚,她就送了半口氣,上前拉住低聲道:“我們回房再說。”
黃橘點點頭,跟著芷嫀進入內室。
她服侍芷嫀脫去她的衣服,收拾好了藏在櫃子中,芷嫀上了床,招呼黃橘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