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老爺趕緊的哄,半天才哄得小月仙開心起來,二人又廝磨著上了畫舫。
湖邊總算通了路,六安也回過神來,收了心中的震撼,強拿出精神來,請鏢師們開路,加快速度趕路。
兩個時辰後,一行人到了溪口村。
因為葉大老爺當時出了大筆的錢修建祠堂,族裏給劃了原本屬於葉家玄祖該得的部分土地。也不多,除卻葉大老爺修建的四進宅院,剩下的在溪口村外靠近山邊一片中下等土地,估摸著也就六十多畝地。
這六十多畝地,也沒有真的歸還到葉大老爺手中,還叫原先葉姓的旁枝地主人種著。
葉家族老會把溪口村的地分給葉大老爺,是因為如今與葉大老爺這一支血緣最近的,就是溪口村的葉三太爺和葉七太爺這兩家。
而其中的三太爺恰好就是芷嫀以前聽說過的,奪了曾祖產業的那位高叔祖後代。是她曾祖的侄子輩,她父親的叔伯輩,她則要稱呼三爺爺。
另一位七爺爺,則是她曾祖的另一位叔父,當時並沒有參與搶奪欺侮她的曾爺爺,可是也不曾施過援手。
葉葵的男人郭安早在快到溪口村時,跟鏢師換了一騎先去宅中知會一聲。
芷嫀到時,天邊晚霞照著,映在村口大槐樹下坐著的十多個老老少少,以及站著仿佛是路過的幾對夫婦身上。
他們麵上帶著好奇,疑慮甚至警惕等神色,見到騎著高頭大馬配著腰刀的威武鏢師,看熱鬧的小孩子們有些害怕的後退幾步,躲到大人身後去。
其中一個梳著圓髻,插著銀釵的三十幾許婦人低聲對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道:“當家的,這五叔家的姑娘,好氣派,回老家還帶這麼多鏢局的師傅和下人……要多少錢呐。”
那男人也看直眼,對婦人道:“聽說五叔家的大兄出錢為鬆山縣裏頭的大祠堂翻修,花了不少錢,回來還幫我們村裏的小祠堂修葺一番,還蓋了那麼大一套四進院子……家裏錢多著呢。”
旁邊一個滿麵嫉色的斜眼男子冷哼,“以前是做大官的,當然有錢。”
婦人瞥了他一眼,笑道:“喲,成三哥也別眼熱,當官的,可都是文曲星下凡。”
這邊嘰嘰咕咕,說什麼的都有,那邊芷嫀的馬車已經駛進村中。帶著老宅錢管事來迎接的郭安迎上來,對六安道,“這村裏上下都認得,我將錢管事帶出來,一路就有些小孩子跟上來了。”
村裏人消息傳得快,又沒有什麼外人,聽說那邊新宅子裏的主人來了,頓時就起了好奇心,都故意沒事路過村口來張望。
六安也不以為意,道:“快些走。”說著,也沒有多的話,就叫錢管事帶路。
錢管事已經叫兩個老婆子將第三進的幾間屋子給芷嫀和芷萱並丫鬟媽媽住。鏢師們和男仆全部擠到外院的五間屋子裏。
將近半月的旅途,眾人都累了。
隨便用了些永豐縣帶回來的吃食,芷嫀便梳洗入睡。等第二日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葉葵打水進來侍候,含笑問黃橘,“姑娘醒了?”
黃橘將煙綠撒花帳子撩起來掛在銀鉤上,讓開身子,露出依靠在床前的芷嫀。
芷嫀衝葉葵一笑,“睡得晚了些。”
等她梳洗用飯完畢,六安過來回事,“家裏沒有賬房,我親自跟鏢師們結清餘款,本來想多留他們一日,不過他們執意要走,一大早讓人去買了酒菜,擺了兩桌招待,如今用好飯已經離開。”
芷嫀點點頭,想到多虧父親讓她帶上六安,不然這些事情沒個外管事處理,她們幾個都是女子,當真不方便。“你辦的很好,這一路辛苦你了。”
六安一怔,忙道:“這怎麼叫辛苦,怕路上安排的不夠妥當,委屈了姑娘。”
他說完,突然神色有些異樣,嘴唇蠕動,想說什麼又猶豫著說不出口的樣子。
芷嫀馬上注意到,奇怪他有何話不好說的,“怎麼,有什麼不對?”
六安皺著眉,神色有些不安的道:“三姑娘還記得,你曾經讓我去追查水蕹的下落,想辦法將她買回來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