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古董生意的,在長沙有一間小小的古董鋪子,但我並不是正經的古董商人,說白了,我就是一個盜墓賊,用長沙的叫法叫做土夫子。民國期間,盜墓是分南北兩派,但當時兩派之間火花四濺。解放之後,兩派間隙遞減,幾年下來,到了最後,也沒了什麼南北之分,隻要你有一身好手藝,就可以成為合作的對象。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盜墓賊,但嚴格的來說我隻是一個精神上的盜墓賊,現實中並不算是,因為我從來沒有下過古墓去倒鬥。
2014年4月26號,長沙。
我自己一個人無聊的守在鋪子裏,看著鋪子外麵走來走去的人群,我實在打不起精神來,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要盜墓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了,就這樣,我悶悶不樂的在鋪子裏坐了一個上午,快要到中午的時候,九叔突然給我打來一個電話,不要問我怎麼會有一個九叔,因為我也納悶我爺爺怎麼會生那麼多個。
我接起電話,九叔在那邊就扯著嗓子吆喝了起來,最後說了半天,大概的意思就是好像他那裏有什麼好東西要讓我看,但是我在電話裏問他他也不說,非得讓我自己過去看不行,我看他搞的這麼神秘,還真被他勾的心裏有些癢癢,九叔的眼光可是很高的,最起碼我這點眼力跟他還是沒法比的,掛了電話,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關了鋪子就打了個車直奔他那裏。
半個小時後,我來到九叔的堂口,他已經在那裏等我了,:“奶奶的,你小子平常讓你來給我幫幫忙你半天不見人影,現在一說有好東西讓你看你來的倒是真快。”九叔看我來了,就出聲招呼我,我看他的樣子似乎興致很高,這讓我更好奇他想讓我看的東西了。
“我靠,叔啊,你快拉倒吧,要不是你神神秘秘的我才不來呢,雖然我那鋪子規模不大,但怎麼說我還得靠它吃飯嘛不是,有什麼東西趕緊給我看,看完我還得回去看鋪子呢。”我看他得意癢癢的樣子也是來氣,瞅了他一眼直接催促起來。
九叔在長沙外八行中是很有名的,一個是因為他盜墓的本事,還有一個就是他的脾氣,我能跟他這麼說話也完全是因為我倆的親戚關係,如果換了別人,估計早就讓他一腳踹出鋪子了。
他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聽我這麼說反而沒有再賣關子,跟他的夥計招呼了一下然後就帶我走進內堂。
“嘿嘿,這次老子我可是撿了個天大的寶貝,你看看這東西,能不能看出什麼名堂來。”九叔帶我走進內堂以後也不招呼我,自顧自的去拿他說的東西,一邊還得意忘形的跟我吹噓著。
“我靠,你說你都幾十歲的人了,什麼好東西你沒見過,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要是讓外麵的人看見了,你長沙九爺的一世英明可就讓你自己給毀了。”我嘴上損著他,可是我心裏卻已經按捺不住了,我的好奇心很重,而且性子比較急,聽他說的那麼若有其事,我還真想趕緊看看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九叔把東西拿出來讓我自己打開看,我看他笑的那麼起勁,也懶得理他,自己倒了杯水就打開看了起來。
東西打開之後我看了一眼立馬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當時我整個人都差點從椅子上翻個跟鬥,他娘的,那竟然是一件金縷玉衣,不過下一秒後,我才看個明白,那金縷玉衣竟然是一件殘缺品,整件衣服的玉片差不多隻剩下了八分之一。
金縷玉衣在現在這個年頭幾乎可以說是神器一樣的存在,不管是正規的考古界還是我們這些外八行的盜墓界來說都是至高的存在,不過像眼前這件絕對是一個讓人鬱悶的例外。
我小心的把那東西拿在手裏,看了一會實在不明白一向眼光甚高的九叔怎麼會忽然讓我看這麼個殘缺品,低頭想了一會之後我還是沒有頭緒,就問他:“你這鬼鬼祟祟的讓我來你這裏就是來看這件殘缺的慘不忍睹的金縷玉衣?”
九叔似乎看出我的樣子有點鬱悶,喝了口茶,然後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對我說道:“我說大侄子啊,你九叔我是那麼沒品味的人嗎?你再好好看看。”
我看他道貌岸然的樣子實在來氣,而且讓他這麼一說我更著急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叔,我錯了,我這點本事哪能跟你比啊,你就當教育教育我,趕緊跟我說說這個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