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袍男子幽幽一歎:“大海之上,孤船遇點帆。同類太少,也許好奇,或許隻是寂寞。”
薑雷生聞聲眉頭一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分身而來?”
錦袍男子同樣笑了起來,狀極歡愉道:“你不也是?不然也引不起我的興趣,大家彼此彼此!”
兩人相視一笑,同樣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某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薑雷生嘴角一掀,笑起來道:“我知道你是誰了。哈比達思王!原本還以為你身在魔殿,正打算過些日子去找你,卻沒想到你會找來。”
錦袍男子聞聲搖了搖頭,淡淡道:“哈比達思王麼?以前麼?我記不起來了,你呢,又是誰?”
薑雷生苦惱的搖了搖頭道:“我也忽然忘了自己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在找我,我也一直在等你。”
“所以我來了。”哈比達思王也不追問眼前之人的身分,似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隻是淡然一笑,道:“來看看是否找到了一個同類。”
“同類?”此時的薑雷生心如軟絮,心神還停留在與自然一呼一吸間的融融冥合之境,無論聽到什麼,見到什麼也不會驚訝,平靜道:“沒有狐狸這麵鏡子,你又如何分辨野雞與鳳凰的不同?更何況是能怎樣,不是又如何!”
“火能熔金,水能滅火,草會枯萎,人會死去,地卻永恒不變,又怎會不同?”哈比達思王雙目之中的妖邪之色,忽然消失不見,眼神轉為迷茫,幽幽道:“我從前便是那隻野雞,見到鳳凰後才明白了自己終究站得太低,死後曆經六道輪回,苦苦掙紮。一朝覺醒,回想前世今生諸般閱曆,方覺冷汗淋漓,想學著鳳凰騰空飛起,卻一不心飛走了靈魂,隻留下一具空洞的**。現在知道,我為何要來找你了吧?隻有同類才能幫助我的元體,與已經達至‘那個地方’的靈魂建立聯係。”
薑雷生次動容道:“那是什麼地方?”
哈比達思王搖頭道:“如果我是一個盲人,要你給我形容一下紅色的模樣,你會怎麼回答?”
薑雷生劇震道:“我明白了!同類與否,要怎樣才能分別?”
哈比達思王沒有回答薑雷生的問話,反而雙目凝望向,沉聲道:“你的本尊如今何處?我方才用心靈的力量,搜遍了整個九重魔界,都沒能現你的本尊存於何處,你是怎麼辦到的?”
薑雷生心神一動,靈覺瞬間與一直隱去的另一股力量,遙遙建立起了無形聯係,淡淡道:“現在知道了麼?”
哈比達思王聞聲,一股無形的冰冷氣息,以他為中心,猛然朝四方席卷而出。
無形的心靈觸角,以奔雷怒電的度,越過平原,穿過林嶺,跨過高山,如流淌的水銀,無一遺漏的搜尋著整個地。
驀的,哈比達思王雙眸暴起一抹精芒,暴喝道:“東北三千裏,密林之中,瀑布之下,明明我已探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