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張英俊的臉有深深淺淺的幾道擦痕,不算嚴重,但在白皙的臉頰還是格外的明顯。
但不得不說,這些傷痕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顏值,大概是五官完美,反而增添了幾分屬於男人的粗狂,與平時的感覺不一樣,反倒別有一番風格。
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一直注視著給他解紐扣的女人,看著她微眯著唇,麵色清冷,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情緒和表情。
他忍不住開口問:“簡初,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簡初微微皺著眉,目光對上他的眼睛。
她道:“沒有。”
“沒有麼?我看你很不想照顧我,如果真的很為難你讓你覺得不舒服,那你就不用繼續了,嗯?”
“柏言,我們是夫妻,做這些是我的職責。”
“隻是為了職責?”
她不說話,也不再看他,起身把毛巾重新浸濕擰幹再繼續,整個過程她都不肯再說一句話。
但那雙明晃晃的眼睛一直盯著她,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淡淡道:“你別看我。”
“我就是受了傷暫時沒辦法起來而已,你連看都不許我看?”
“我沒有這樣想,隻是你這樣看著我沒辦法繼續幫你擦身體。”
“我隻是看著你,並沒有妨礙你啊。”
簡初皺著眉徹底完敗。
她不再說話,安靜的擦完上半身,然後替他穿好衣服扣好紐扣,她說:“現在舒服點兒了嗎?”
“這樣就可以了?”
“已經擦完了呀。”
簡初說。
戚柏言道:“還有一半呢。”
簡初目光下意識往下移動,一臉的不自在,雖然彼此早就坦誠相待了,可那也是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像現在這種光明正大的用眼睛看,她有些不知所措。
看簡初半天沒反應,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渾身一僵,下意識掙了掙,他不肯鬆手,嗓音低沉的道:“簡初,你還是嫌棄我吧?”
她擰著眉:“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
“我.......”
他稍微用力一扯,她整個人就跌坐在病床上了,重心下意識往後一靠直接就壓在他受傷的那隻腿上。
“嘶!!”
簡初下意識站起身,整個人都慌了,然後連忙伸手掀開被子看了看他的傷口。
那條腿雖然骨折了,但傷口也不小,幾乎是骨頭都可以看見了,經過剛剛這樣一壓,都可以透過白色繃帶看見隱隱滲出來的血跡了。
她蹙著眉,臉色低沉嚴肅。
可目光對上男人的視線時,卻看見他那張英俊的臉溫淡,菲薄的唇角噙著淡淡的笑,絲毫不在意。
他高深莫測的問:“簡初,你是擔心我了嗎?”
“戚柏言,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她冷著臉,語氣也十分的不悅。
他的全名她喊的次數屈指可數。
雖然帶著生氣的味道,但不知道怎麼了,他竟然聽著覺得很愉悅。
他緘默了幾秒鍾,而後淡淡開口:“沒覺得好玩,就是想看看戚太太會不會關心我?誰讓你到現在才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夫妻不和睦呢。”
“柏言,你怎麼可以這樣偏心?你為了沈悠然受傷,為什麼還要用夫妻不和睦綁架我?”
簡初快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