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一次月考的緣故，教室裏的緊張氣氛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緩過來。
月考的當天，顧夕顏是踩著開考鈴聲進的教室，風塵仆仆，校服的裙擺上沾了些新鮮的泥土，看得出一路上又摔了一跤。
拖椅子、整理文具發出了很大的聲音，和著沉沉的喘息，把整個考場的氣氛攪得很亂。監考老師不滿地橫了她兩眼，她卻好像完全沒注意到。
總是把別人搞得很無奈，自己還渾然不覺。
考試時坐在顧夕顏前座的不是別人，正是王俊凱。這位被奉為“冷麵貴公子”的優等生居然還反常地笑了幾聲。
交卷時，王俊凱從顧夕顏手中接過理得整整齊齊的試卷，忍不住看了兩眼——這裏答案選A，那裏選C，然後是，作文，寫得比我長。
為什麼會不由自主地打量別人的試卷呢？井原記得自己以前分明沒有這個壞習慣。
“欸，‘苟利國家生死以’的下句是什麼？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女生看似頗為懊惱。
“豈因禍福避趨之。”男生平靜地答道。平靜得不帶任何漣漪。
“啊呀呀，原來是這句！”女生懊悔地拍起了自己的腦袋。
“反正五句中選填四句就夠了。”話剛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妥。但究竟不妥在哪裏又說不清。
放學回家時王俊凱再回想起這段情景才發現，顧夕顏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把這當成考試，沒有把王俊凱當成競爭對手。大概是不妥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