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雨。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好幾天,仍然沒有散去的跡象。
寬闊的馬路上,遠遠傳來一陣喜慶的鑼鼓聲。在家憋了好幾天的人,忍不住伸出頭向外張望著。
鑼鼓隊過後,一匹全身烏黑的彪形馬上,坐著不是很英俊的新郎,滿麵快樂的向兩邊的人打著招呼,緊隨其後的是八人抬的大轎,偶爾吹來的風掀起轎簾,隱隱約約看見裏麵披著紅蓋頭的新娘。
雨,有些急。迎親的隊伍加快了步伐。
客棧這鬼天氣是人聲最喧鬧的時候,而此時都靜了下來,看著這隊迎親的隊伍。
該出手了,新郎歎息一聲。
一枚霹靂彈向轎簾射來,新郎好象早已料到,反身飄去,劍已出鞘,擊飛了霹靂彈,卻不料,側麵,有一枚以更快的速度落入花轎,哄然炸開,新郎快速退後。迎親的隊伍驚叫著散去,隻留幾個轎夫躺在地上呻吟,兩邊膽小的人已經關上了窗。
雨,依舊很歡快,整個街上頓時冷清清的。
四個披著蓑衣的人圍著新郎。
“夜風,還記得我們冥聖門的規矩嗎?”
“我怎能忘了,”夜風望著遠方的天,“癡迷附魂著死。”
“可這次你們錯了,她是真的。她已不在這了,我還何須在。”
夜風,劍,斜著削向黑衣人。黑衣人向後一仰,反手一劍。夜風半途停了手,劍刺穿了夜風,血順著劍流了出來,墜落在地上雨水中,濺起一朵血花。
“為什麼不閃開,你能的!”
夜風淡淡的笑著,化做一道白光消失在眼前。
黃泉路。
些許殘影一閃而逝,蕩起片片灰塵,奈何橋邊上孟婆喝字還沒喊出口,人影已閃
入了閻羅殿。
周圍的小鬼哼叫著躺在地上,夜風雙眼通紅,如同手的利劍,閃著冰涼的光。
兩邊的侍衛剛要出口大喝,閻羅王擺擺手,說到:
“準許夜風,立即還陽。”
“為什麼這麼容易放他走?”
“留下他有什麼意義?一個連自己都不記得的人是最可怕的。”
遠離城中心的喧鬧,一棵柳樹在風中搖晃不止,旁邊是一座方方正正的四合院,門上貼著被雨淋褪色的大紅喜字,夜風推門進去。
天色已暗,龍鳳燭熠熠燃著,新娘獨自坐在床邊,雙手不停地纏繞著。掀開紅蓋頭,夜風輕輕撫mo著新娘的臉。新娘的淚含在眼角。
“柳燕,不怕,我不是回來了嗎,死一次沒事的。”
“金羽,百分百的感覺--,為了我不值得。”
“傻丫頭,這是幸福。來,笑一笑,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應該高興。”
金羽拿過桌上已準備好的酒,遞給柳燕一杯。
“讓我們喝了這交杯酒,你就永遠是我老婆了。”
金羽擦去柳燕眼角的淚。
“燕,你知道我等這天等了多久嗎?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將你擁有了,會是怎樣的幸福。現在我終於做到。”
燭火輕晃,映襯著柳燕滑落的淚。
幸福?悲傷?無奈?夾雜著五味,酒已入腸。
金羽肚裏一陣絞痛,臉色變的蒼白。
“燕兒,這是什麼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