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剛下完雨,清晨山裏的空氣十分清爽,我爺爺叼著小煙卷兒,走了不搖三搖的摸進了林子裏麵,其實他手裏的肉已經夠交好幾天的分兒了,可是沒辦法,雖然是公社製度,但是社會主義太坑也不養混吃等死的人們兒,村子裏麵大家都在忙,我爺爺也明白自己遊手好閑也不好看,於是乎就扛著槍做個樣子,等到了山裏麵沒了外人,他再幹啥就沒人管了。
那天他進了山以後,直接就找了個沒人發現的地方,把上身的外套脫下來墊在地上後直接往上麵一躺,閉上雙眼就進夢裏麵接著調戲大娘們去了。
說歸說鬧歸鬧,不過在那個年代過生活的人還真的挺清苦的,每天都在忙,雖然有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麼,好不容易落了閑,他這一睡,直接就睡了一小天兒,聽我婆婆說我爺爺是餓醒的,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好像塊兒燒透了的煤塊一樣暗紅與山邊了。
他醒了以後擦了擦嘴邊的口水,摸了摸肚子看了看天氣,知道現在下山夠不錯能夠趕得上晚飯,但是畢竟自己有存貨嘛,於是他便慢條斯理的起身,把衣服往肩膀上麵一搭,哼著不成調兒的小曲提著槍就朝著山下走去。
天色將暗炎熱的氣溫也降了下來,林子裏輕微的山風和鳥雀的叫聲以及甜甜的草香沁人心脾,我爺爺提著槍,一想到現在山底下那幫公社裏麵的傻比還在吃著土豆燉爛茄子配水蘿卜,而自己卻有肉吃的時候,優越感不由而生,於是乎便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就鑽到了林子裏麵的小道上。
這條小山路是村裏幾代人之間走出來的,平時用來上山隻用,我爺爺就這樣一步三晃的走著,沒走一會兒,忽然他聽到了前方似乎隱約傳來了一陣叫罵聲,正當我爺爺納悶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忽然一旁的草叢一陣響動,沒等他回過神兒來的時候,一個紅不拉幾的小東西飛速的從草叢中竄到了路上。
我爺爺定睛一瞅,嘿,原來是條半大的狐狸,本來以前的山裏麵嘛,還是啥都有,就是看你的運氣了,我爺爺一看就樂了,嘿,這運氣,正要回家呢肉自己撞槍口上了。
可就在他下意識的起腳要踹的時候,忽然遠處的叫罵聲變大了起來,我爺爺皺了皺眉頭,他聽出來那叫罵的是誰了,當時村子裏麵一共是兩個獵戶,我太爺爺算是其一,這罵人的正是那第二個,性記不住了,外號好像叫斜眼兒。
斜眼和我爺爺的歲數差不多大,可是他天生一隻眼睛斜視,跟他說話的時候都不知道他看沒看你,而且這個人跟我爺爺有點仇,聽說之前舉報我爺爺生活作風問題的就是這貨,好像是因為當時我爺爺勾搭的正是這斜眼暗念的女人罷了。嗬嗬,說笑。
我爺爺一聽來的是斜眼後,腦袋一閃,就改變了注意,要知道當時山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東西是誰先看到的就是誰的,再瞅眼前的這狐狸好像已經筋疲力盡,站在我爺爺麵前竟然不跑,要知道這身皮子那可不比尋常獸肉,這屬於山珍啊,聽說地方上得首長都喜歡吃狐狸,這要上交的話,公分不說,弄不好還會得到表揚的。
我爺爺一琢磨不行,怎麼也不能把這好處讓給那個**呢,於是,他當機立斷,低頭對著那眼前的狐狸一甩手,他想嚇唬嚇唬這畜生,好讓它快點跑,你還真別說,那紅狐狸似乎有靈性似的,見我爺爺似乎不想殺它,全身顫抖竟然好像感恩似的對著我爺爺,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看上去竟然好像眼淚汪汪的,不過當時我爺爺也沒有太在意,畢竟他從小就出生在農村,有靈性的動物見的太多了,就連馬上要被宰的老黃牛還會掉眼淚呢,況且當時情況緊急他也就沒想太多,聽那聲音越來越近,所以隻是一個勁兒的揮手,而那狐狸也不怠慢,他快速的鑽進了草叢裏麵,在也沒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