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七月。
時光無限緩慢又無限迅疾,還來不及把握,它就從指縫中無聲地溜走了。一晃眼,我在南宇國整整兩年了。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時短暫得讓人覺得隻是彈指一揮間(比如我溜出去玩的時候),有時卻又漫長得無邊無際(比如我倒黴地被關在蘇府學習的時候)。這有時候長有時候短的兩年時間裏發生了許多不大不小的事。
先說說蘇府。
哥哥蘇慕遠赴邊關履行他身為青龍將軍的職責,一走就是大半年。離別赴任時和嫂嫂那叫一個依依不舍,你一句“途路隔人離別久,訊音無雁寄回遲”,我一句“孤燈夜守長寥寂,
夫憶妻兮父憶兒”,
就差沒上演十八相送。可憐的嫂嫂獨守空房,被迫從一個甜蜜婦人變成了閨中怨婦,一下子難以適應角色轉變,隻好尋找精神寄托,將哥哥的家書當成情書似的倒背如流。小侄子樂樂整天P顛P顛地跟著我,一口一個姑姑,我也算是沒白疼他。不過小侄子的回報方式我還真是有點受不了,他時不時用口水幫我洗臉,就這個習性而言我真懷疑他和狗有什麼特殊關係。說起蘇老爹對我倒是一如既往的疼愛,隻不過眼看我年紀漸長,他開始無比熱情地關注起我的個人問題,這讓我頭痛不已。
再來談談我的那幫朋友們。
隨著小六子的成年,皇宮裏終於決定擺脫這個禍害,讓小六子獨立門戶,和程狐狸做起了鄰居,開始了他為害民間的人生裏程。小六子屬於光長年紀不長腦子的典型,二百五的情況是越發的嚴重了,脫線的神經不澆水不施肥還是勢頭凶猛的茁壯成長了。於是乎,我也漸漸有了成為民族英雄的趨向——每每看見小六子二百五發作我就忍不住想要野蠻,來個為民除害。
可憐的七狼女看來是要將單相思進行到底了,暗戀程狐狸多年未果仍在原地踏步。七狼女費勁心機想要促成狼狐組合,無奈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程狐狸裝傻充楞堅決隻做表兄表妹。我忍不住教育她“南宇兒女千千萬,一個不行接著換”,可是這隻小母狼認準了程狐狸這棵歪脖子樹,死也要吊在上麵。
最讓我傷心的就是三皇子哥哥了,年紀輕輕的不知道怎麼就那麼想不開,一腳踏進了婚姻的墳墓,並且樂在其中義無返顧,還想拉著小六子和程狐狸陪葬結果慘遭拒絕。這麼一來我暗戀的種子還來不及萌芽就被扼殺在搖籃之中,我那可憐的小心肝劈裏啪啦地碎了整整一地,就是502來了也無濟於事。
再說那討厭程狐狸,那是越來越像狐狸了。動不動就拿師兄的身份來壓我,當我是隻軟柿子。幸好我就算真是個柿子也是冬天的凍柿子,還是有一定作戰能力的。但是程狐狸畢竟比我多吃了幾年米,相處久了就知道了我在文學方麵就是打腫了臉也充不了胖子,就盡拿文言來對付我,把我逼急了就拿英語來反駁,不過效果甚微——他罵我的大家都聽得懂很有群眾基礎,我罵他的隻能自產自銷缺少共鳴。我總算明白了什麼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了,好東西也要有人分享才行,而我在這個時代找不到半個知音。
說了那麼多最後得說說我自己了。雖然隻有短短兩年時間,但我還是將“女大十八變”這句話發揮地淋漓盡致。首先是身材抽高了不少(但看城隍二人組的時候還得仰脖子),再者也有點少女柔媚風姿了(在城隍二人組眼裏還是一個黃毛小丫頭),見過我的人都忍不住誇我“蘇家有女初長成”,“回眸一笑百媚生”,哈哈,哈哈哈哈……(作者:典型的妄想症!)
但人怕出名豬怕壯,我才女之名早已遠播,再加上蘇老爹又隻有我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正所謂“一家有女百家求”,一時之間四麵八方的媒婆都跟約好了趕集似的齊聚蘇府,你方唱罷我登場。我一下子成了香餑餑,實在是前所未有的搶手。
蘇老爹當了兩年爺爺估計是厭倦了,迫不及待地想換個新職稱,簡直把接待媒婆當成了他的副業且大有發展成為媒公的趨勢。當然,能踏進蘇府的高門檻求親的人多少還是有點檔次的,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富甲一方的某某或者某某某的兒子孫子,但是僧多粥少,再怎麼到最後我也隻能選一個嫁,為此蘇老爹放下這個又舍不得那個的飽受煎熬。
我一個現代女性對相親多少是有點排斥的,但是我不相親也得相親這根本由不得我,所以幹脆泰然處之,萬一一個不小心真碰上了個白馬王子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如果不幸相親路上老是遇人不淑我也可以拒絕嘛,這點權利蘇老爹還是肯給我的。相反如果我堅決不肯去相親的話蘇老爹說不定直接給我包辦婚姻送入洞房了,那我可就連一點自主權都沒有了。所以思來想去我還是得去相親,至少得做做樣子,就算到最後我仍然找不到合適人選還可以來個逃婚什麼的嘛。總之相親的過程是一定要經曆的,但結果如何我就不敢保證了,畢竟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沒有人會知道滴嘛,你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