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終於生了起來。
昨天先是拉了一天的肚子,還沒緩過勁來就去宮裏參加婚宴,東西還沒吃兩口又被拉去替補喜娘,站到腿發軟了又開始冒充新娘子,等小七等到快睡著了又被人綁架了,在棺材裏挺屍顛簸了老半天又碰上來救人的了,剛剛重見光明又被撞下懸崖了,還沒掉到崖底又給暈過去了,才一清醒結果又發現轉移陣地窩山洞裏了……這小日子過的,真TM充實!
我一邊進行曆險總結,一邊拿樹枝給支了個簡易的木架子準備用來烘衣服。沒想到程狐狸還挺純潔,脫衣服的時候別別扭扭的不好意思了半天,接吻時的英雄氣概蕩然無存,都沒我來得爽快。我躲角落裏三下五除二剝得隻剩下肚兜跟褻褲裹著毛毯出來的時候,他還在那裏猶豫掙紮,最後在我全身都包在毯子裏密不透風的情況下總算是把濕衣服給脫了下來。
雖然我們兩個的關係向前跨了一大步,由一開始的冤家對頭變成了現在的歡喜冤家,但畢竟都是第一次經曆感情這種事,這一靜下來反倒有點羞赧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和程狐狸一人裹一張破毛毯,心照不宣,隔著衣服架子靜靜的烤起火來,山洞裏隻剩下了柴火燃燒發出的吡啵聲。
荒山。野地。月黑。風高。
孤男。寡女。郎情。妾意。
幹柴。烈火。劈裏。啪啦。
都說物質決定意識,可是我現在完全被邪惡的意識給掌控了。這好比酒瓶子開了塞,我原本想裝醉暫且當什麼都沒發生,可是意識卻決定繼續喝,喝得越多就越是不受控製地朝著某些詭異的方向馳騁,偏離了一開始的正直軌道。誒,就眼下這情況怎麼看怎麼曖mei,要是不發生點什麼還真是對不住這個氣氛了,白白浪費了這一或許可以促成質的飛躍的大好時機。然而實踐證明顛撲不破的真理,莫小樓還是個心地純潔的好孩子。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一把掐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塞進那隻潘多拉酒瓶,將話題引上了正軌,詢問起我被抓走後的情況。程狐狸估計也是覺得再不說些什麼今晚說不定就要發生什麼大事動搖其鑽石王老五黃金單身漢的地位了,立刻沒有一點含糊的講起了事情的始末。
事情說起來挺簡單,簡而言之就是我被擄走之後,新房裏又來了一批刺客,一個一個猴子撈月似的正掛屋頂上,也不知是準備逃跑還是即將著陸,正遇上小七如廁完畢出來,接著就上演了“來人啊,有刺客!”的經典劇目,侍衛什麼的都給衝了進來,場麵一片混亂,混亂到最後的唯一收獲就是發現我沒了。當時他們都以為我是被這批刺客給抓走的,隨即兵分兩路,程狐狸和小六子追蹤刺客,辰桃花則封鎖城門,招貼布告,進行層層盤查(有個P用,我還不是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被抬走了)。程狐狸他們雖然是跟錯了人,但也算是歪打正著,一路跟著追到懸崖,那時蒙麵刺客隊正與喪服隊展開激戰。程狐狸至此方覺事有蹊蹺,不知怎麼的突然之間覺得我被困在了棺材裏,於是乎侍衛隊也投入了戰鬥。(“不知怎麼的”,哈哈,這肯定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了!關於這一點,我對狐狸感到相當滿意。)接下去的事情不用他說我也都知道了。不過,有一點,讓他相當疑惑,那就是照當時的情況來看,那些刺客應該知道被綁走的不是七公主本人,為何他們還是追著喪服隊,企圖把我給劫走呢?
對啊,這是為什麼呢?饒我聰明如此,也還是有點想不明白。天,難道說他們真是衝著我的美貌來的?!我就知道太漂亮可遲早得惹出事端!雖然在棺材裏的時候我已經將被綁理由給想了個七七八八,否決了“美貌”這一可能性,但現在的事實卻讓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確是美到慘絕人寰了,否則那些刺客也不會舍公主而莫小樓了。(作者:你怎麼沒想到有可能他們是退而求其次呢?我:哼,這個“有可能”絕對“不可能”!)
簡短的曆史回顧和案情重組之後,我和程狐狸又陷入了沉默,現場氣氛再一次朝著曖mei的方向發展。
罷了,程狐狸你不主動就我莫小樓主動!再不主動我就得凍死在這破山洞裏了,這破毛毯子簡直就是為了凸顯山風陰冷而設計的,處處漏風,洞洞要命。虧得這裏沒有新聞媒體,要是有的話我們非得肯定占據頭版頭條不可,其內容是這樣的:“昨晚,在XX懸崖下的XX山洞裏,發生了一宗慘案,死者為一少女和一狐狸。該少女年約十五正值芳華,體態窈窕身姿輕盈,青絲如瀑凝脂勝雪,眉若遠山不畫黛,唇似櫻桃未點朱(以下省略關於美貌的讚美之詞成千上萬)……讓人匪夷所思的是該絕色少女死時身邊還有一隻凍僵的狐狸作陪。此狐狸身材析長相貌俊秀,賽過潘安氣死宋玉,雖腿有殘疾仍瑕不掩瑜。根初步調查,二者的死因暫定為——凍死!到底這兩名死者為何出現在這個荒無人煙的XX山洞,他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在死前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記者XXX將為您進一步追蹤報道。”你看,我要是不想把事情搞大占據版麵就得化被動為主動。我分析了一下利害關係,決定主動出擊。雖然我直到現在也沒明白過來程狐狸怎麼就看上我了,但至少從各種現象上來看他的確是看上我了,好不容易有了坨牛糞,我得充分享受鮮花的權利。程狐狸,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