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桂花糕好吃嗎?”趙焱站起了身,繞過安放古琴的石桌,來到了成君身旁,頎長的身形到顯稱得成君嬌小了起來。
“連個渣子都沒有!”成君看他的神情明顯一臉怨念,可無奈對方個子太高,她的這點小怨念就無以畏懼了。
趙焱淡笑了聲,“這到稀奇了,那****可見你手裏握了一大把的桂花枝,任我的人怎麼追趕你,你死活沒落下一根枝條,怎麼還會連渣子都不剩呢?”
成君想到那天的狼狽,心情頓時就不好了,長這麼大還沒這麼難堪過,“不就折了你幾根桂花枝麼,用得著整個府的人對我窮追不舍麼?人家可是女孩子,一口一個‘采花賊’,毀了我聲譽不說,回頭嫁不出你負責啊!”成君說完斜視了他一眼,極力表現著心中的不滿。
“好了,好了,改日我讓府裏的人給你做些桂花糕送過去,聊表歉意如何?”趙焱突然像哄孩子似得哄著她。
風吟守立在碧波亭外,看著亭內公子極盡討好寵溺的言語,眉間凝成一個“川”字,眼裏閃過疑慮。
“這可是你說的!”亭內終於傳來女子的歡悅聲,“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成君主動伸出右手,趙焱看了為之一愣,而下一秒他便配合的伸出右手兩兩相握。
這是男子與男子之間相交言和的方式,這丫頭竟絲毫不設男女之防。
湖上風聲漸起,采菱女的船隻早已不知去處,不知何時竟飄起了濛濛細雨。
風吟瞧著天氣突變,忙拿出一件鴉青色風衣給趙焱披上。
成君新奇的看著,回頭將手伸出亭外,雨水輕盈盈的落在掌心,如鵝毛般細弱,有那麼冷嗎?她瞧著已經裹上風衣的趙焱,無奈的坐在亭子周圍的欄杆上,雙手托著腮。
這個點是平日裏刺繡的時間,想必夕草也應該回府了,隻要有夕草在府裏有事這鬼精的丫頭定能圓過去,所以這會成君也不急著回去,整個人坐著,倒顯得乖巧多了。
“你在邊塞時,那裏的雨色是什麼樣子?”不知何時趙焱也站到了亭欄邊,視線與她望向一處。
成君歪著腦袋看著他清朗的側顏,臉上浮現出一絲驕傲,“我們邊塞可美了!連天碧野,春日裏時到處都是盎然勃勃的綠,天空有一波一波的鷹鳥飛過,碧洗的天空就數它們最自在,還有林子裏時常有野兔、山雞什麼的出沒,有一次秋獵,我哥打了一頭豪豬回來,士兵們傍晚圍起了篝火一起吃著滋滋冒著油的烤肉,那場景別提多美了。”
“那雨呢?”趙焱鍥而不舍的問道。
“雨。。”成君剛剛那張傲嬌的小臉突然有些沮喪了起來,“軍營裏每每到了下雨天,阿爹都會加倍操練,不管嚴寒酷暑都是如此,大熱天還好,最怕的是冬日裏,士兵操練時一個個嘴唇凍得發紫,可他們還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堅持了下來,阿爹說這是對每一個士兵的磨練,因為到了戰場後沒有誰能控製得住天氣的驟變,生死一線能救命的就隻有自己。”
“那你呢?”
“我從小就跟著士兵們一起練啊!”她抬起頭驕傲的說道,“阿爹也絲毫不對我鬆懈,到是哥哥每每在我倒下的時候心疼的把我扛回去。所以雨天裏,我根本無暇去欣賞邊塞真正的雨天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