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府坐落在臨街,不在主街道,是個優雅僻靜的好地方,平日裏從這裏穿行的人很少,可不知為何剛到晌午這門前漸漸聚集了一些百姓,遠遠地朝薑府的門口指指點點。門口看門的小廝覺得有些蹊蹺,還專門進去將府門口的情況彙報給了府裏的小公子,小公子此時正用著膳,一桌鶯鶯燕燕陪著喂食聊天,一頓飯玩得好是熱鬧。所以對於府門外的事情,薑小公子是全然不顧,退婚風波才剛剛開始,他放出去的言論才剛開始發酵,有人進過門前好奇說道幾句,那都尋常,不足為奇。反正最後這屎盆子是那母夜叉擔著,他沒絲毫損失,不光沒有損失,還會招來一票同情之聲。
薑小公子想想不用娶這母夜叉心情更好了,於是一桌鶯鶯燕燕的敬酒他照單全收,不一會兒便滿臉通紅,這酒一多手就不安分了,隻見一雙圓滾的手熟悉的穿行在女子盈盈一握的腰間,引得鶯鶯燕燕們連連尖叫求饒。
“哎呀,小可人兒你跑什麼呀!”一個穿低胸藍衫的姑娘如泥鰍般溜得極快,薑小公子不服氣的一手舉著酒壺,一手樂此不疲的朝藍衫女子撲了過去,藍衫女子躲避不急撞上了姐妹,薑小公子見勢一把摟過兩個,抱著是又親有摸。
“小公子,”前來稟報的下人們犯了愁,“這外麵人是越來越多了。”
“哪兒來這麼沒眼力勁兒的,”薑小公子正玩得起勁,被人擾了頓時不開心了,“該幹嘛幹嘛去,小爺我忙著呢!”
下人怏怏地歎了口氣,撤腳退了出去,可剛到門口,頓時就傻了。
隻見薑府門前不知何時來了一個穿著破爛,拄著拐杖的老婆子,那老婆子滿臉的褶子,眼神裏滿是悲愴的空洞,那看門的小廝好像是認識她,上來便嗬斥,“你怎麼又來了?”
“你們還我孫女,還我孫女!”老婆子說話間用拐杖一句一句敲打著門前的石階,絲毫沒有因為這裏是相國府而顯得膽怯。
“都說了你家姑娘不在這,你這老婆子是聽不懂人話不成?”看門的小廝不耐煩的打發這老婆子,隨手招了幾個看家護院的夥計將老婆子給推了出去。
老婆子本就腿腳不好,這一摔便倒在門口動彈不得,即便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再站立起來,她不由得怒意重生,“大夥都來給我這老婆子評評理,我那年方二八的姑娘被這相國府的小公子強行搶了去,這一去便是數月之久,到現在一點音信都沒有,我這老婆子上門討人數次,他們相國府官大欺人,將我這老婆子的腿給打折了,我這段是日子養病不得下地,近幾日剛好些,可他們還是欺人太甚,這天子腳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在啊!”
老婆子的哭訴引得本就徘徊在府門口人的回應,門前從剛剛零星的據點變成了聚集,才幾分鍾的功夫相國府的大門便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這相國府的小公子強搶民女?”有人在人群裏驚疑著。
“好像是,我看這老婆子年紀一大把不像是假的,何況這薑小公子的名聲..”人群裏的人欲言又止,換來的是一陣唏噓搖頭,“我看這老婆子家的姑娘是凶多吉少了,好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不清不楚的,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