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不僅被放出來了?還住進了豫長候府?”魏淩玄正悶悶不樂地在府裏毫無章法地耍劍,聽聞來報的小廝,一個招式沒耍玩,立馬收了架勢,匆忙間擦了擦鬢角的汗珠子,就直奔而出。
邢三耳聞呼嘯之風,一眨眼剛剛還在練劍的男子就不見了,正愣是杵在一邊,不知回去回些什麼話時,沒想那人又“嗖”一下到了眼前,氣喘籲籲道,“回去告訴成君,爺馬上就去帶她吃香的喝辣的,讓她好生等著便是。”
邢三一字一句記著,隻覺著這五殿下說話有些不著調,再一抬頭時,那人又沒了,隻留他對著空氣作揖,讓人摸不著頭腦。
如約而至。
當日午後,魏淩玄就帶著豐厚的禮品登門拜訪,老郡主算來也是他的長輩,這一趟來得雖然寓意不明,卻也讓人挑不出錯來,隻道是這孩子有心了。
“淩玄見過老郡主,好些年未見,您還是這麼精神。”魏淩玄步履盈盈地走上前,朝老郡主行了禮,隨後微微揚起下巴朝著老郡主身後的成君一笑,隻一個眼神一切皆在不言而喻中。
老郡主眯著眼,上下審視著麵前形容皆是上乘的五皇子,起身想予以施禮,沒想被成君一把拉回了座椅,魏淩玄見勢忙免其禮。
“你是那老五?”老郡主似是在竭力回憶著麵前這人兒時的模樣,有了些許頭緒後,才說道,“你就是那個跟著我們成君爬樹,最後掛在樹上下不來的那個?”
“老郡主,您真是說笑了。”魏淩玄笑嗔了,麵色有些尷尬,心底不住嘀咕著這老郡主看似老糊塗,卻記憶極好,這都多少年了還把這陳年糗事還拿出來說。
“祖母哪裏是說笑,”成君忍不住玩笑道,“要說起爬樹,即便是現在,你也是本小姐的手下敗將,你啊,這輩子,翻不了身啦。”
魏淩玄覺得一來就在長輩麵前丟了麵子,忙醒了醒嗓子,撫了撫衣袖,朗朗而言,“簸之揚之,糠秕在前,我乃男子,理當對女子禮讓三分,才顯其量度。”
“量度?”成君怔了怔,“那依殿下所言,小女子應該附和您一句,淘之汰之,沙礫在後,才顯得我這小女子也有謙讓之理咯?”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互相佛禮。
“瞧這兩個,哪裏是相讓了,明明較勁兒得很。”老郡主一陣唏噓,催促著成君好生照料五皇子,自個在曲媽媽的攙扶下進了內屋午休。
晌午過後,成君終於抽空隨意逛著園子,憑著兒時的記憶尋到了幾顆香棗樹下。魏淩玄一直緊隨著她,瞧她在一處繞老繞去發了疑。
“怎麼,想在這樹根處.留下你的記號?圈地為王?”魏淩玄打趣著,也不管別人聽不聽得懂他話中之意,反正自個先樂嗬了起來。
此時,成君矮著身子在一處棗樹下細看,抽空抬了頭瞟了他一眼,嗔罵道,“玄哥哥,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意指何物,如果人人都如狼犬這般撒一泡尿就能圈地為王,那還要武將們鎮守邊疆守衛國土作甚?都牽著狼犬去尿尿好了,還能肥沃土地,到時候連軍餉糧草都省了,眾將士可以退兵百裏,休養生息,不用練兵,不用布陣,更不用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