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離市區,不久便開進了掩映在兩旁都長滿古樸蒼勁的針葉鬆的盤山公路上。山風從樹間掠過,傳來陣陣鬆濤,迎風擺舞的深綠枝葉,像在這個萬木蕭條的冬天裏遺世獨立的跳著一支最美的綠色的圓舞曲。
越往山的深處,山體的坡度漸高,但路卻修的十分平整。遠遠望去,這一條條連綿千裏的山道,就像是盤旋在山腹冬眠的大蛇。山道的邊沿是深深的山澗,山風像急速行駛的列車在空曠的山穀中呼嘯而過。
之前還笑笑鬧鬧的眾人,大概也因為一路上聽著這單調的汽車馬達轟鳴聲,一個個都昏昏欲睡。
簡秋趴在車窗上望了望遠處的群,腳下是深深的山澗,突然有一種搖搖欲墜的失重感,嚇的她趕緊掉轉視線,這一看她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有恐高症。
相比於簡秋的好奇多動,斜倚在座位上的簡夏就顯的安靜多了,此時他正雙目緊閉,塞著耳麥聽著歌。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片靜止於樹梢的銀杏葉,完美的輪廓在光與影的剪輯下像座雕工精致的石像。
簡秋很霸王的拉下他靠近自己的那邊耳塞,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往自己的耳朵上一塞。
月牙似的的雙眼一眯無賴的說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分一半給我聽聽唄。”
也不知是簡夏也睡著了,還是對簡秋的無賴行為默認了,簡秋成功的占得了另一半耳塞。也許耳塞裏的輕音樂太輕柔,聽的她渾身放鬆漸漸失去意識,加入了盜夢大軍。
眾人醒來時已經到達目的地。
因為是周末,這裏倒是一改平日的冷清,人潮湧動,遊人山下的原住民,一片熱鬧繁榮的景像就像趕廟會。
餘味指揮眾小屁孩將車上燒烤用具和準備好的食材抬出,然後給每個人都分配好任務,簡秋和簡夏被分去撿柴枝。
初冬時節,除了針葉鬆還傲然的綠在山頭,大部分草木仿佛約好般紛紛的失了生機。遍地叢生的野草如朽朽老矣的薄暮老人,幹枯零落的布滿偏僻的後山。隱隱還能聞到,山風從四處送來的鬆木的馨香,樹洞裏正支巢過冬的鬆鼠正好奇的睜著烏溜溜的雙眼,探聽著下一季的風雪。
簡秋東一處西一處的拾了些幹草枝葉和苔蘚,壘著一堆。
“恩,再拾點樹枝什麼的應該就夠用了。”簡秋看成自己的成果頗滿意。
她又一路頭也沒舍得抬的沿著小樹林撿了些枯枝,這時她聽到了些奇怪的聲響,她仔細的的聽了下,不像風聲也不是動物吱叫聲,倒像是人類急促的呼吸聲。
都說好奇害死貓,除去封建迷信這些可能存在妖魔鬼怪的可能性,其它的還真沒辦法扼製她大無畏的探索精神。
她拔開半人高野草,探著腦袋眯著眼努力的聚焦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這時她看見似乎有兩個人在另一處的荒亭上深情的擁吻,更離奇的是這兩個人似乎都是女的。簡秋之所以不敢確定,一是離的太遠,二是按那兩人的穿著來分析另一個穿的比較中性且個子很高,兩人都是長卷發。
“這狗屎運走的也太頻繁了點,上次看到對雄鴛鴦,這次是對雌的。”簡秋對自己的奇遇相當無語。
不過她不按常理出牌的個性加強大的好奇心驅使下,她又往前挪了挪,按這種程度說不定真能造出個娃娃來。(某貓:唉這孩子又被外星人上身了,這種兒童不宜的畫麵怎麼能往上湊呢!嘿秋兒呀,等等偶唄,偶也好奇呢!
簡夏:真是惡趣味相投的兩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