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哭,宋淮之,以後再讓我看見你掉一滴眼淚,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宋淮之很能忍痛,但斷骨被人捏在手裏的疼痛,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墨總,可以給我找位醫生嗎?”

以他現在的處境來看,沒有醫生的幫助,他可能會落下終身殘疾,以後都將無法行走。

墨景睿邪惡的視線,落在他的哀求的眸子上,玩味一笑。

“殘廢了不是更好嘛,以後我就可以把你豢養在這裏,多美妙。”

宋淮之在他眼裏看到了期待,墨景睿說出的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

昏暗的燈光下,地下室的門半敞著,露出一片光亮,而那束自由的光,完全被墨景睿的身體阻擋。

宋淮之在他的陰影下,看不到一絲光亮。

惡魔的笑在沒有光亮的地下室,陰森可怖,讓人後脊發寒。

宋淮之望著那雙森冷的眼眸,心底隱隱泛起不安,神色卻依舊如常。

“都聽墨總的。”

墨景睿愉悅起身,饜足的眯起眼睛,“我沒有興趣玩殘廢。”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邁向通往別墅客廳的樓梯,心情也不似剛回來那般憤怒,背影似乎流露出欣慰。

他喜歡乖順的宋淮之。

宋淮之長長呼出一口氣,還好他剛才足夠理智,沒有和墨景睿爭辯,不然他的腳可能真的會廢在這裏。

他忍著腳踝的疼痛,靠在囚籠的鐵門上,望著掛滿刑具的地下室,陰暗吞噬著他的身體。

他想家人了。

“淮之,爸爸媽媽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隻要你開心,你做什麼,爸爸都支撐你。”

“淮之,你永遠都是媽媽的驕傲。”

二十二歲之前,他也是父母掌心的寶貝,是人人豔羨的大少爺,是海市富二代中的翹楚。

他被愛包裹著長大,活的恣意灑脫,像是被神明眷顧的孩子,給予了他世間所有的美好。

卻被惡魔盯住,墜落進寒潭深淵。

惡魔則是他的初戀,他此生唯一愛過的人。

大約一個小時後,地下室逆光走進來一位穿著深棕色西裝的男人,他背著金屬質地的醫藥箱,身材高挑,氣宇軒昂。

當他看到囚籠裏的宋淮之時,震驚不已,如同看到聖潔的神明墜入地獄。

“宋先生?”

宋淮之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仰望著對方,是梁家銘。

他不想表現出與其認識的模樣,隻是冷漠的點著頭,“麻煩您幫我看一下腳上的傷。”

他低垂下腦袋,視線落在自己的腳踝處,沒有問梁家銘為什麼會來這裏。

更沒有問梁家銘和墨景睿是什麼關係。

梁家銘俯身半跪在他身邊,溫柔的托起他的腳踝,拆下那外那層半掉落的繃帶,露出宋淮之白皙可愛的腳。

那隻腳很涼,梁家銘用自己溫熱的掌心包裹著,視線落在變形紅腫的腳踝處,心疼都快溢出他的眸子。

“宋先生,你現在身體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宋淮之頓時驚慌的看向他,擔心他將自己生病的事情說出來。

“醫生,我隻是傷到了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