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她並沒有機會說出來,保鏢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帶進電梯。
宋淮之望著母親發瘋的樣子,心情無比沉痛,他能想象到那些人會對母親做什麼,綁起來打鎮定劑。
他沒有勇氣跟上去,親眼目睹那一幕。
望著五樓最右側的窗戶,溫熱的淚水在他臉頰劃過,心髒是那麼疼,疼到他快要窒息,疼到他想把那顆挖出來,丟掉。
或許他死了,墨景睿就會放過他母親,讓他母親去國外與親人團聚。
宋淮之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的生命,好似再無意義。
墨景睿下樓的時候,看到宋淮之站在結冰的湖麵上,那道背影萎靡不振,孤獨無依,好似生命的終止。
他朝湖麵的方向走過去,衝著那道快要碎裂的背影喊著,“宋淮之,回來。”
宋淮之聽到聲音,肩膀不自覺抖動一下,他仰頭望著蔚藍的天空,陽光在他頭頂上懸掛,他卻感知不到一絲溫暖。
他微微閉上眼睛轉身,朝著惡魔的方向再次前行。
“墨總,我們走吧。”
墨景睿凝視著他,眼底閃過疑慮,“你不想再上去看看你母親的情況嗎?”
他清楚宋淮之對家人的感情,不然也不會把他母親扣在身邊。
“不看了,我去也幫不上忙,反倒會刺激我母親的情緒。”
墨景睿淡淡的“嗯”一聲,牽起宋淮之滲血的手,朝車走去,他緊緊握住宋淮之冰冷的指甲,越走越覺得不安。
他也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宋淮之變了...
回去後,宋淮之將自己關在客房裏,不吃飯不見人,他安靜的坐著,從傍晚直到天明,有個完整的計劃,在他心中逐漸成型。
墨景睿知道他受了刺激,也沒有讓人去打擾他,任由他自我調節。
第二天的時候,宋淮之換好衣服走出房間。
他一夜未眠,臉色略顯有些憔悴,唇角卻掛著如往常那般矜貴的笑。
破碎又堅強。
“墨總,我腳已經好了,我想回去工作。”
墨景睿覺得把他憋在家裏,也不是辦法,去公司,也是在他手底下,就放任他出去了。
結果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宋淮之背著他,私底下去陪酒了,明碼標價,出場費一百萬。
這幾天他擔心宋淮之心情不好,沒有去找他麻煩,都是住在公司旁邊的公寓裏。
今天他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賀允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什麼事?”
墨景睿手裏夾著一根煙,站在頂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海市的夜景,語調透著疲憊。
“墨景睿,你太過分了,淮之好歹也是我們的學長,你怎麼能讓他去陪酒呢?”
“你娛樂公司如果缺錢,你告訴我,缺多少我都給你投,你不能這麼對待淮之。”
墨景睿眉心緊擰,賀允祺的話是漢語,但他怎麼就聽不懂呢?
宋淮之去陪酒?
這些年宋淮之跟在他身邊,他何曾在這種事上為難過他。
公司資源任他挑選,他看不上的導演不用,連不喜歡的投資方,墨景睿都會幫他清除。
何時用得到他去陪酒,搶資源,那不是在打他墨氏集團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