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之冰冷的視線在周佳年身上一掃而過。

周佳年莫名被他看的有些心慌,抱著頭盔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一下。

他輕輕晃動一下腦袋,還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種帶著殺伐果斷的眼神,怎麼可能會在宋淮之身上出現?

他認識的宋淮之,向來儒雅,書卷氣十足。

宋淮之抱著頭盔走到那輛紅色賽車前,瀟灑利落的打開車門,帥氣上車,戴好頭盔的同時,看向站在不遠處背對著他的墨景睿。

他唇角一側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引擎聲轟鳴響起,宋淮之握著方向盤,一個炫酷的漂移退回到起跑線,眾人拍手稱絕。

墨景睿看到這個動作,心底卻泛起擔憂。

宋淮之不是喜歡招搖的人,按理說他不會故意在別人麵前賣弄車技,這個漂移,他是想刺激周佳年的勝負欲。

墨景睿瞳孔驟然一縮,像是忽然想起什麼。

宋淮之父親當年之所以會破產,最初原因是承接的政府項目,結果項目中途出事,出事以後,領導將所有責任都認定給宋氏集團,導致宋氏跌落神壇。

這位領導,正是周佳年的父親。

裁判的槍聲響起,宋淮之和周佳年的車同時衝出起跑線,疾馳的風聲呼嘯而過。

墨景睿沒有片刻猶豫,隨便打開一輛賽車的門,引擎聲驟然轟鳴,如同獵豹一樣竄了出去。

眾人皆愣在原地,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參與進這場比賽。

宋淮之這次起跑的時候,故意慢了半秒,給周佳年超過他的機會。

周佳年剛被他秀漂移的動作挑釁,此時正鬥誌昂揚,每次隻要看到宋淮之要超車,他就會往那個方向打方向盤,用車身擋住他。

不顧自身的危險駕駛,堅決不給宋淮之超車的可能。

他不屑的看著後視鏡裏宋淮之的車,內心無比得意,他就說宋淮之不可能贏過他。

殊不知這正是宋淮之要的。

如果這個時候周佳年出現任何意外,都與他沒有關係。

宋淮之再次從左側超車,周佳年當即轉動方向盤,將其擋在身後。

宋淮之被擋住,就換到右側。

來回幾次,周佳年的車身明顯不穩。

在宋淮之十幾次的逗弄下,周佳年脾氣逐漸暴躁。

他打方向盤的手更加用力,好幾次都差點撞到圍欄上,但他依舊不肯讓宋淮之超車過去。

宋淮之不疾不徐,就像玩鬥牛一樣,溜他,激怒他,讓他自己撞到頭破血流。

在他臨門一腳,馬上就能讓對方撞向山壁時,墨景睿的車追了上來。

墨景睿的車直接與他並排行駛,不再給他任何挑逗周佳年的機會。

宋淮之不得不放棄這個意外傷人計劃,眼睜睜看著周佳年平安越過終點線。

他剛停穩賽車,車門被人猛然打開,墨景睿憤怒的拉住他的衣領,將人暴力拽出駕駛室,摔倒地上。

甚至不給宋淮之辯解的機會,連續幾腳踹在宋淮之的腹部。

宋淮之捂著腹部,蜷縮在地上,疼的他臉霎時慘白,腥甜的味道再次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