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梁家銘所預料那樣,宋淮之半夜發起高燒。
墨景睿剛睡下不久,就感覺自己懷裏的人,通體發燙,他伸手打開床頭燈,看到宋淮之將自己蜷縮在一起,五官緊擰,臉頰通紅。
他將手掌放在宋淮之冒著虛汗的額頭上,很燙。
好似剛被熱毛巾敷過一樣,濕漉漉冒著熱氣。
“淮之。”
墨景睿輕聲喊著,試圖想要喊醒對方。
宋淮之整個人燒的暈乎乎,半昏迷中聽到熟悉的聲音,他頓時握緊被子,睫毛驚恐的顫抖起來。
“我錯了,別過來。”
他輕聲的囈語著,身體蜷縮的更緊,好似想要躲避一般。
“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墨景睿看著他緊擰的眉心,伸手想要幫他撫平,宋淮之卻忽然驚醒,睜開意識不清的眼睛。
看清墨景睿臉的時候,像是看到殘暴的猛獸,身體本能的抗拒著,握著被子的手指更加用力。
墨景睿從他朦朧的眼裏看到驚恐,害怕。
這正是他虐打宋淮之想要的結果,他就是要讓宋淮之恐懼他,服從他。
可為什麼心髒會疼呢?
為什麼宋淮之不能依賴他呢?
“淮之,別怕,是我。”
聽到這句類似安慰的話,宋淮之臉上流露出更加驚恐的神色,他眼睛死死的盯著墨景睿,警惕他隨時會揮出的拳頭。
墨景睿看他這樣,也失去哄人的耐心,拿起床頭的電話,讓管家把梁家銘帶上來。
梁家銘提著醫藥箱上來,又是那副恪盡職守的模樣,拿出體溫計給宋淮之量體溫。
宋淮之渾渾噩噩中看到梁家銘,慌張的情緒再次湧出,他甚至不敢去看梁家銘,生怕會激怒墨景睿。
“39.8度,我先給他打退燒針。”
梁家銘語調如常的說著,打完退燒針後,他拿出退燒貼。
想貼在宋淮之的額頭上。
宋淮之卻低頭躲避著他,不肯讓他碰觸到。
這份躲避,成功討好墨景睿,墨景睿接過退燒貼,親自給宋淮之貼上,還獎勵似的揉了揉他的頭發。
梁家銘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泛起酸楚,“墨總,如果我沒有猜出宋先生應該有撕裂傷。”
他拿出一管藥膏遞給墨景睿,“這種事,我不方便做,您把藥給他塗抹在那就可以。”
今天看到宋淮之全身是傷的模樣,他並沒有往這個方麵想,隻給他身上的傷口擦藥消炎。
如今能發燒到這個溫度,宋淮之身上肯定還有其他發炎的位置。
隻能是那裏。
“墨總,退燒貼要每小時更換一次。”
墨景睿狐疑的看向他,難不成還要他來照顧一個奴隸?
梁家銘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如果墨總事務繁忙,也可以讓人把宋先生送去客房,我可以照顧他。”
“不必了,我的人,不需要別人照顧。”
墨景睿當即反駁回去,想什麼美事呢,還想和宋淮之同室而眠。
梁家銘沒有多做停留,背起醫藥箱轉身離開墨家,好似病人的一切都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