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寧凡,你憑什麼就要求我按照你的話去做?”
這個女人,真是快要把他逼瘋了,他額頭上的青筋曆曆可見:“你要鬧,我陪你;你要瘋,我陪你!”
代榕從來沒有看見過他瘋狂的模樣,心裏又有些害怕,不知道他徹底發瘋起來是什麼模樣,隻得按照他的話上了車。
榕榕說,我曾經設想過無數次重逢的畫麵,卻沒想到會是因他的蠻橫屈服。
她也想過第一個見到的是劉子墨,等來的人最終是樸寧凡,當初那個白衣少年遺留在她的記憶裏,現在看到的隻是幾乎成為魔鬼般的樸寧凡。
她堅決的眼淚終究是奪眶而出,原來四年的時光還是沒有把她磨礪得無堅不摧,那麼輕易地就打敗了她。
駕駛座上樸寧凡探著頭問著身旁的代榕:“你過得還好嗎?”
“你現在不是看到了我嗎?沒死沒病。”代榕的語氣裏就像帶著針尖一樣,處處與樸寧凡相悖。她不再看遠方,視野漫不經心的望著身後那片消失的玫瑰花叢。
天色愈發的黑暗,昏昏沉沉,眼看一場暴風雨即將就要來臨了。
兩人沉默不語了許久,樸寧凡抬頭正好瞥到車鏡裏麵的代榕,她的脖子上仍然掛著高二那年他送給她的櫻花吊墜,頓時嘴角洋溢出幸福的角度,心情似輕揚的羽毛,翩翩上揚。
其實,很多時候她不敢麵對的不是樸寧凡和劉子墨那兩人,而是無法見到兩人以後再次想起那些心痛的往事。
“榕榕,你想吃什麼?”樸寧凡開著車心情出奇的好。
“隨便。”
樸寧凡開了音樂,裏麵全是她最愛的安靜的歌曲。她太累了,不知不覺伴著熟悉窩心的歌曲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車開了多久,隻是漸漸停了下來。樸寧凡湊到她的跟前,溫柔至極地用手撥開額前略微有些散亂的碎發,隨後安靜地仔細端詳著她那張憔悴的臉。他的鼻尖微微有些發酸,一味的責怪自己沒能一直陪伴在她左右,讓她受了那麼多苦。
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喧鬧的“沙沙”的雨滴聲驚醒了沉睡中的代榕,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隻覺得身上多了厚重感,低頭才發現是樸寧凡將外套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看著朦朦朧朧的窗外,道路兩旁種植了一排排櫻花樹,盛放的櫻花因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吹打得七零八散,漫天都是被狂風席卷的櫻花瓣。
因為你喜歡你,我就在你可能出現的地方都種了櫻花樹,隻為了你看見的時候,臉上浮起笑意。
車子漸漸的往裏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法國公寓。
車子停了下來,一個男子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把傘站立在車外。
代榕把身上的衣服想要還給樸寧凡,卻受到了他的拒絕,相反的是他再一次將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用著嚴肅而命令的口吻說著:“穿上!”
代榕的態度不再像之前那般生硬,勉強的接受,披上了那件黑色的外套。樸寧凡開了車門,從男子的手上接過雨傘,打開代榕方向的車門:“怎麼還要賴在裏麵不出來嗎?”
她瞪著眼咬了咬嘴唇,鑽進了樸寧凡手中的那把雨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