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籃裏的花朵隻有八朵了。
白若怡急了,在台上不停地給沐星兒使眼色。
沐星兒在台下掃視了無數遍,都沒有發現鳳月天的身影,心裏有些濃濃的失望之色。她甚至感覺到了絕望。
她失神在站在那裏,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她的心空空落落的,她的所作所為已經失去了意義,她為什麼站在這裏,她為什麼要站在這裏。
白若怡氣得捶胸頓足,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旁邊的丫環趕緊給她拍拍背,拿扇子給她扇風,讓她別生氣別激動。
她能不激動嗎?她花了那麼多人力財力,才打造出沐星兒這個絕色美人,而她竟然給她在台上發呆,對,是發呆。
就是要發呆也要拿到花魁之後再發呆啊。
真是氣死她了
花一朵朵地少了,台下立刻傳來吸氣聲,原來是城主也來了。
首富司徒秀司和風流才子落容雪都坐在台下,目光灼灼地盯著沐星兒,而她卻視而不見,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了。
隱約間,她好像看到一抹青色,她淡淡勾起一抹苦笑,清兒也來了呢,他是擔心自己吧,而且他陪著一個老頭子來的,那老頭子一直色眯眯地摸著清兒的手,那樣子很令人惡心。而清兒一直小心地陪著,臉上的表情似喜似惱。
想不到清兒為了來看她,竟然……哎,她還德還能啊?
台下開始議論紛紛,春風閣的沐星兒是不是傻掉了,還是說她的嗓音很難聽,羞於開口,一時間,喧華一片。
主持們隻得喊停,讓大家靜一靜,並使眼色給沐星兒,讓她趕緊表個態,回答個問題。他收了所有青樓的紅包,不收白不收嘛。
可是沐星兒也是他很看好的,而白若怡白老板給的紅包份量又很足。
好在沐星兒最後時刻回了神,在最後一個問題之時,及時答了出來。不然恐怕以後她等到了古君墨也已無臉麵再相見了。沐星兒心中暗暗慶幸。
這一場的比賽分為前後兩場。第一場就是剛才比的空靈的聲音。第一場就會淘汰五人幸好沐星兒在最後時候回過神來了,不然此時她一定已經被淘汰了,這第二場比的就是詩詞了。還要淘汰五人,剩下的五人參加明天的最後一場比賽決出最終花魁花落誰家。
花魁台後用巨大的白色紗幔隔開,所有竟選女子皆在後台等候著。
沐星兒心中也不由緊張萬分,這越到後來就越是出眾的女子,而她不過是平凡的一個女孩又如何能贏呢,但是一想到若是輸了,便要過那引來送往的生活,沐星兒打心底感到恐懼,目光變得堅定,她要贏,她也必須贏。沐星兒的心中也是愧疚萬分,她知道著其他的女孩也都是為了花魁而來,為了不過那千人騎,萬人壓的生活才來的。若是她贏了就相當是將這些女孩全部都送進了火坑。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她為了活有時候就是不情願也不得不犧牲其他人,不然就是她跌進火坑了,可是她不可以,她還要給古君墨一個清清白白的自己。
今日參加比賽的少女,皆是從南趙國各地青樓裏層層選拔上來的。黑壓壓站了一群。個個都是同樣的濃妝豔抹,珠光寶氣,站在她們之中的沐星兒這是就顯出了特別。
比賽已經開始,沐星兒排在第十位,排在第一位的已經上台開始了。這一次比詩詞歌賦,青樓女子雖是風塵女子,可那一身的才藝,出口成章的文采,有時卻是很多官家小姐也比不了的。而作為花魁這些東西不僅僅是要求會,還要求精。
時間就快來不及了,沐星兒又忙不跌地提了裙角,跑到後台。已經在叫十號了,站在後台深吸口氣,用了幾秒整理好心態,緩緩走上台前。
“小女子春月閣沐星兒,給各位客官見禮。”她學著前麵幾位少女的樣子,上前微微一禮。清麗絕俗的容貌,淡雅的妝扮,有如百合仙子般脫俗出塵,令眾人眼前一亮。
年年都有花魁比賽,可上至達官貴人,下到梨民百姓,慣常所見的比賽少女都是些濃妝豔抹的青樓女子,從未見過這般不式粉黛也可以美到極致的少女,微風吹過,那及腰的長發在風中輕輕飛舞,台下立時間鴉雀無聲。個個都直了眼睛,就差流口水了。
有錢的達官顯貴,通常都是花了重金定了離前台較進的坐位,後麵不要錢的站位,也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這一次是又裁判員出題,要求在半柱香內做出應裁判要求的詩來。出題的是一名老者,很和藹的樣子,有白花花的胡子。老者一捋胡須說,“姑娘看來是個淡雅之人,想必心性必然質樸,這頭戴的牡丹也甚是嬌豔動人,不若姑娘便以你頭上的牡丹做首詩如何?”